會日日夜夜被愧疚和不甘所折磨。
雞血石的熱度更甚,景平幾乎感覺自己渾身就要被燒起來一樣。恍惚中她似乎聽見了冥紅的聲音,一字一頓的在她耳畔道:
“景平,時間到了,你該回來了。”
似乎是聶政說了什麼,就見向卿點了點頭,兩人隔著燈火慢慢走向對方。
景平此刻的神志明顯已經恍惚,直覺告訴她聶政不會如此輕易的妥協,抬起頭的瞬間,她似乎看見了隱在角落處的祈俊正扣動扳機對準了她所在的方向。
心頭驚懼的同時,景平已然明瞭。現在只有先解決掉她,才能讓聶政無後顧之憂。祈俊先前千方百計的想要除掉她,最後卻因為聶政而妥協,現在麼,他心底肯定是恨死了自己為何沒有早點動身?
子彈擦著風過來的那一刻,身側的林柔剛好掙脫了藤原範殊的鉗制,往她這邊撲來。
電光火石間,景平的身體已經下意識的替她做出了決定。抱著撲來的林柔飛快的轉了個身子,讓後背對上那黑幽幽的槍口。當子彈穿過肉骨的聲音響起,當後背開出絢爛的血花。
她已然被飛身撲來的聶政緊緊的抱在了懷裡。男人的呼喚憤怒失望她通通看不見,她的雙眼只看得見林柔那張慘白如紙的小臉。
費力的伸出手撫了撫那嬌嫩的臉頰,景平氣若游絲:
“小柔,你是不是很恨我?”
林柔點頭,復又搖頭,面上是止不住的驚慌。
“不要恨我,好不好?”
這次沒有在等林柔回答,她先轉過了頭去看向聶政,無視於男人如烈焰般狂怒的眼神,她兀自扯出一抹清淺的笑意,小手在男人的手背上用力拍了拍,她道:
“幫我好好照顧她。也幫我好好的照顧你自己。”
聶政身子明顯的僵冷,景平費力的伸手撫了撫他緊皺的眉心:
“傻瓜,我還會再回來的。”
傻瓜,我還會再回來的。
只此一句,中間隔斷的,就是十年的幽幽歲月,十年對於聶政來說是漫無邊際的等待和嚴寒。而對於景平來說,卻不過只是區區一個睜眼的瞬間。
景平再次睜開眼睛時看見的人是冥紅,而自己正躺在她位於觀塘的公寓小床上。
伸手下意識的撫向腰間,確定肚子上的那塊肉還在後,景平長長的舒了口氣。
“放心,寶寶身體很健康,可比你這個媽媽要強壯多了。”
耳畔是久違的冥紅打趣的聲音,景平一愣,繼而慢慢坐起上身衝她冷著臉道:
“冥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突然又回來了,快給我說清楚!不然你信不信我馬上撲上去咬死你?”
暈眩前的那一刻,子彈貫穿血肉的痛苦是那般清晰和痛苦,景平的眉頭深皺,恨不得把眼前這笑顏如花的損友痛打二十大板!。
胸前的肌膚完好無暇,沒有任何槍傷的痕跡,讓她直覺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很冗長的夢?只是微隆的肚子告訴她,一切都是真的,她不是聖母瑪利亞,她沒有自動生子的功能。她是真的穿越到了1984年的香港,還和新義安的老大聶政開始了一段轟轟烈烈的感情。
“喏,你自己看。”
冥紅隨手遞過來一份報紙,日期赫然是2012年8月15日,離她穿越的那日只過了一天。
只見報紙上的頭條是《新義安大佬聶政攜其交往十幾年的神秘女友于沙塘祭拜亡妻,結束後兩人分開離場,疑似中途不合》
聶政,攜神秘女友拜祭亡妻麼?
景平的眼睛有些酸澀,儘管報紙上的照片不甚清楚,可她還是第一眼就看出一臉森然的聶政身側站著的女人赫然就是林柔,自己的小姨。那般美好精巧的下巴,任是戴了墨鏡也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