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眉看了我一眼,臉上是種奇怪的表情,忽然又放鬆:“我想的確實不錯,狄文和年輕時候的我確實非常象!”
“您到底想告訴我什麼?”我實在受不了這種奇怪的氣氛,直接問他。
“我的意思是,如果作為狄文的岳父的我,都認為自己女婿的前任女友在公司就職不會帶來什麼不好的問題,你就更沒有理由擔心這個。”他仰頭,將杯裡剩餘的咖啡一飲而盡。
亂線
狄文的岳父?我忽然有些明白了;可一想,又更加糊塗:他知道我是自己女婿的初戀情人,為什麼還要讓我留在天翔?他不怕我和狄文舊情復燃嗎?
“小穎告訴我她懷了狄文的孩子後不久,我就知道你了。昨天在天翔我一眼就認出了你,雖然你剪短了頭髮,好象還比相片裡的樣子要瘦。”路先生放下咖啡杯,看著我說。
“狄文是個一心想出人頭地的孩子,和我年輕的時候非常象。”他又笑了:“我非常不放心他。否則他想做公司,我絕對不會放下自己那麼多工作跑到這裡看住他;如果我相信他,他一定是董事長兼總經理。”
我很同情狄文。他知道自己岳父對他的感覺嗎?可能是他太聰明瞭,所以他還看不出來吧?他可能還以為自己已經瞞住了所有人。這個路先生看上去憨態可鞠、平易近人的好好先生樣,事實上卻絕非如此。
“不怕你笑話,說點我的家事——我擔心狄文和小穎在一起的動機;第一次見到他,我就知道,這個小夥子,是希望利用這次婚姻完成他資本的原始積累。在詳細調查他後,發現他還有個正在交往的女朋友,看到你的相片後,我更確信了我的想法。除了家庭環境,各個方面你都比小穎強太多了。”路先生讓服務生添咖啡。我表面平靜地聽著,內心已經翻滾了好幾次。
“我的錢也是辛苦打拼多少年掙來的,自然也不會白白孝敬別人,所以婚前我要求他們做了財產公證。現在,小穎孩子剛一出世,他就喊著要回國創業,說給孩子掙奶粉錢。我們路家缺這點錢?”路先生死死地盯住我。
“好,我要看他怎麼玩。他告訴小穎想要天翔,我買下來,讓他管理,雖然我知道他目前的能力要駕馭這樣的中型企業遠遠不夠,沒關係,我可以派人跟著,扶持他,如果不是真金白銀,在路家想混一輩子?門都沒有!”他的話句句凌厲,但語氣卻象在討論今天的天氣一樣平緩。
“我知道他買了套在水一方的房子,錢是小穎給的,可他卻在裡面掛上了你的照片——”他的眼睛中象有譴責的刺,猛地紮了我一下,我想起了狄文昨天的話,不禁鼻子一酸。
“路先生,我想您跑題了。既然您這樣不相信他,大可讓您女兒和他離婚。而我,也不想攪到您的家務事中。至於他掛誰的相片,我相信您的女兒比我更有資格去幹預。”我忽然不想繼續聽下去了。這些描述只讓我為狄文感到擔心,我不想再繼續掛念他這麼多。
“如果她願意離婚就好了!”路先生象受了多大的打擊:“我怕她真的一離婚後就從此再也看不上別的男人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
我?幫他?我現在更糊塗了:“我能幫上您什麼?”
“幫我看著他。我的主要精力不可能放在天翔。雖然這些年我的事業重心已經逐漸轉回了國內,可名下多少還有四五家公司,不可能天天在這裡看住他。我請你做我的秘書,就是希望你能看住他,讓他不要作怪。我不是億萬富翁,買下天翔很是花了一些力氣,也壓上了很大一筆錢。”
真是好笑。我忽然覺得面前這個男人是在說笑話:“路先生,如果您真想讓我看住您的女婿,勸我當他的秘書可能更有用。董事長秘書能看住什麼?能看到財務帳本?能知道所有最高決策和批文?更何況,您高看了我,我沒有那麼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