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宮裡。
宜修難得心情好,提筆研墨在紙上緩緩練著字。
一筆一畫間最是講究心性,等落下最後一筆,宜修利落提筆,看著紙上的幾個大字,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今天的字倒是寫的格外順手。”
說著將紙張遞給身邊的剪秋。
“去把它存起來吧。”
剪秋笑著接過,拿在手上仔細看著,忍不住誇讚道。
“如今餘氏受了責罰,在宮裡安分不少,娘娘今日練字都這般順暢,果真心情好,這字寫的也是格外漂亮。”
“果然皇上和太后還是最心疼娘娘的。”
宜修聞言,臉上露出晦暗不明的笑意。
“餘答應正是得寵的時候,若是本宮出面責罰她,難保皇上覺得本宮小題大做,藉機欺壓嬪妃。”
“與其到時候落得個太后埋怨,皇上求情的份上,倒不如讓她們先知道此事,自己做決斷。”
皇帝最討厭別人幫他做決定,可事實擺在他的面前,縱然他有心維護餘氏,可面對欣常在和後宮眾人,他又怎會手軟。
至於太后,本來就對餘氏頗有不滿,如今也算是餘氏自己送上門來。
剪秋站在一旁,聽著宜修的話,臉上帶著笑。
“娘娘英明!”
“只是奴婢還有一事不解,那餘氏犯了這等大錯,皇上為何只是禁足,卻絲毫沒有懲處她的意思?”
餘氏將妃嬪關進慎刑司,這等罪責,換來的也只是一個月的禁足。
宜修聽到這話,嘴角微微一勾。
她們這位皇帝,看似滿腹柔情,實則冷漠無情。
對於餘氏想來不過是看她一介宮女,好拿捏又沒有背景,倚梅園一見,心裡多多少少有些興致,與她們這些後宮妃子不同。
太后不喜歡餘氏,皇帝就偏偏給餘氏恩寵,甚至在太后面前賜號,目的都是為了和太后置氣,以此展示自己的帝王威嚴。
如今餘氏雖然犯了錯,可到底是藉著皇帝的勢,皇帝也不可能承認自己看上的人,是如此的粗鄙不堪。
“看來這餘氏還真是讓皇上念念不忘,不過一個月的禁足,哪怕她在得寵,也爭不過這後宮的人。”
算算日子,甄嬛也該有所動作了。
餘氏被禁足,後宮裡的其她人怕是早就按耐不住,蠢蠢欲動。
“安陵容的琴和簫練的如何了?”
“回稟娘娘,教習嬤嬤說她雖然學的晚,好在用心,已然有了三四成神韻。”
宜修本就沒打算讓安陵容完全學會,若是她都會,反倒不像是鄉野出來的人了。
“即使如此,你派人去和安陵容說一聲,一切按計劃走。”
她可是為皇帝和甄嬛準備了一份大禮。
倚梅園裡,宜修阻攔了甄嬛去,想必皇帝已經拿到了安陵容的香囊。
現下便是要悄悄讓安陵容與皇帝相認,一一頂替甄嬛曾經在皇帝心裡的位置。
......
春寒料峭,杏花疏影,御花園裡的花都按時節競相開放。
就在御花園的假山後。
安陵容得了皇后的令,特意換了身衣服,拿著簫坐在石頭上慢悠悠的吹奏起來。
今日皇帝處理完奏摺,只覺得索然無味。
餘氏被禁足,後宮裡其她人,爭先恐後的往他養心殿裡送東西,他也只覺得無趣的緊。
蘇培盛站在一旁見狀,小心試探著說起。
“如今御花園的杏花開的格外好看,皇上不然去散散心賞賞景。”
反正坐著也是無聊,擔心那幾個妃子又派人來請,胤禛乾脆大手一揮,帶著蘇培盛幾個人去了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