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宮裡,炭火燒的格外旺盛,整個宮殿都是暖烘烘的。
宜修身著單衣看著書,剪秋還是不放心的為她披上一件披風。
“娘娘,身子重要。”
“夜深了,不如早些休息吧!”
宜修放下書,抬頭看了眼窗外。
“什麼時辰了?”
“回娘娘,已經子時了。”
剪秋將桌子上的燭火挑的更加明亮。
“今日皇上去了哪裡?”
按理說,安陵容有了身孕,皇上該去看看她的。
可菀嬪也剛復寵,皇上與她許久未見,心中牽掛不已,也說不準會去找她。
“聽說皇上在養心殿處理政事,讓人將安貴人送了回去,雪夜路滑,說不準皇上今夜就歇在養心殿了。”
宜修聞言,輕輕一笑。
到底是沒體會過男女之情,不明白什麼叫做牽腸掛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菀嬪費盡心思復寵,皇上心中惦記這麼久,又怎麼會不去找她呢。
沒一會兒就有宮人來報,說是皇上去了碎玉軒,不過菀嬪並未接見皇上,眼下皇上去了凝暉堂。
剪秋聽見這話,臉上露出笑意。
“還以為這菀嬪是要復寵,沒想到皇上親自去瞧她,她都避之不見,可見是心中還沒放下。”
宜修卻是瞭然一笑。
“如今只怕是皇上心中放不下了。”
剪秋面露不解之色。
“娘娘,菀嬪沒有見皇上,不惹的皇上生氣就罷,為何娘娘還說皇上會放不下?”
“今日菀嬪已然在皇上面前露臉,那副姿色,如今後宮裡誰又能與之相比。”
“想來這些時日,後宮其她人入不了皇上的眼,更別說這時候了,只怕皇上滿心都想著甄嬛。”
“男人,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你越是上趕著,他越是覺得沒意思,倒不如若即若離,讓他牽腸掛肚。”
宜修靠著軟枕,臉上帶著三分涼薄。
剪秋聞言,恍然大悟。
“娘娘是說,菀嬪這樣做是欲迎還拒,故意讓皇上為她牽腸掛肚?”
“差不多是這個道理,不過皇上就吃她這一套,如今安陵容有了身孕,沈眉莊也快臨盆了,她可不得再加把勁籠絡住皇上,不然就要慢上一大截。”
“你且將這好訊息告訴給翊坤宮,本宮倒是想看看,年氏知道菀嬪有所動作後,還會不會坐以待斃。”
凝暉堂。
果郡王坐在屋裡一臉悵然若失。
這些日子他時常找藉口進宮,就想著能與甄嬛再見面說說話。
可是家宴的時候,甄嬛不在其中,他本來還擔心是出了什麼事,想等家宴結束後讓阿晉去打聽打聽。
沒想到在倚梅園親眼撞見甄嬛利用祈福與蝴蝶向皇上爭寵。
瞧著皇上那模樣,顯然是被觸動了。
他還記得前些日子,甄嬛那副清淡之色,如今打扮的光鮮亮麗,只為了向皇帝獻媚,心中一時有些傷感。
他本以為自己能爭一爭的。
甄嬛失寵時,他心裡還有些慶幸,若是能與她白首到老也是一件幸事。
可如今她復寵,便是皇帝的菀嬪,不再是他心裡的甄嬛,他們註定不能在一起。
果郡王舉起一杯酒,望著天上明月,略顯感慨。
“皇上當真是好福氣,皇位是你的,這天下是你的,就連她也是你的,我什麼都爭不過你。”
阿晉站在一旁聽見這話,大驚失色,急忙上前勸道。
“王爺,咱們在宮裡,您慎言啊!”
這話要是傳出去,可是掉腦袋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