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皇帝又將此事丟給自己,宜修心裡暗暗鄙夷。
皇帝不想得罪賢妃幾人,便想著讓自己做替罪羊,當真是極好的算盤。
“臣妾想著,後宮不寧,皇上也無法安心處理政事。”
“只是後宮裡,有人位高權重卻屢生事端,不惜利用公主奪寵,心思實在狠毒。”
“臣妾以為,此風氣實在不能助長,今日是公主,來日豈非皇子,皇家子嗣豈能如此兒戲!”
宜修言辭懇切,一副為了皇家子嗣考慮。
胤禛聽在耳朵裡,面色深沉。
這件事情,賢妃做的實在狠毒,只是念及情意,胤禛並不打算懲罰。
“後宮不寧,前朝也會不安。”
“這件事情若是繼續查下去,只怕會讓前朝那些老臣說閒話。”
“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胤禛拍了拍案桌上的奏摺。
柔則與宜修同出烏拉那拉氏,太后對柔則很是喜愛,雖然柔則的生母已經不在,可孃家的勢力依舊不容小覷。
後宮之中,牽一髮動全身,前朝後宮緊密相連,他也不能輕易動手。
宜修見皇帝有意袒護賢妃,想將此事就此作罷,面上露出不屑之色。
“既然如此,那皇上就要好生安慰沈貴人了。”
胤禛一臉淡定的接過湯,聞著撲面而來的鮮香,心情頓時放鬆不少。
“那小唐呢?”
胤禛輕輕吹了口氣,一口下去鮮美回味。
“杖殺!”
輕輕鬆鬆兩個字,好似這不是一條人命。
宜修淡了眉眼的笑,繼續揉捏著他的肩膀。
......
早上,剛喝了皇后送來的鴨子湯,午後曹琴默又去勤政殿找皇上。
胤禛坐在矮榻上瞧著奏摺,聽見曹琴默進來,神色不鹹不淡的問道。
“拿的是什麼呀?”
曹琴默一臉恭順道。
“臣妾新剝的蓮子。”
“皇上成日批摺子,難免會上火,蓮子最能清心。”
胤禛撇過頭瞧了一眼。
“倒真是難為你了,剝這個東西最傷指甲。”
曹琴默陪著笑,滿臉關切,做小伏低的恭維著。
“皇上平日裡喝的都是蓮子湯,這新鮮的蓮子,臣妾已經剔除了蓮心,想必吃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胤禛放下奏摺,拿起一顆蓮子,細細看了起來,隨即放進嘴裡細細品味。
“果然如此!”
“只是這蓮子沒了蓮心,蓮子的心已無,你當真是用心良苦。”
“朕早起時,聽宮裡的太監宮女們嚼閒話。”
“說起萬曆年間,有位景妃,最善用親子爭寵,甚至不惜讓懷中小兒發熱,引得皇帝注意,你當如何看?”
見皇帝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曹琴默眼眸微暗。
“臣妾若是萬曆帝,必定殺了景妃以正宮闈。”
胤禛聽見這話,眉眼當即一變。
他雖體諒曹琴默的憐子之心,可曹氏若想對柔則出手,他定不會袖手旁觀。
曹琴默瞥見皇帝神色一變,忙換了說辭。
“十月懷胎,一早臨產之苦,實非人母不能體會。”
“景妃她身為人母,卻害其子,實在令人憤怒,除非不是生母。”
“若不是她有難言之隱,便是連為人都不配了,怎還配活著!”
曹琴默言辭懇請,說著臉上還露出悲切之情。
胤禛瞧著她這幅樣子,本預說出口的苛責變了調。
“你一向溫順寡言,難得這般憤慨。”
見皇上似有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