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她來到了倚梅園,瞧著裡面盛開的紅梅,她心裡有些哀怨。
說不清是感嘆自己的隨波逐流的命,還是被人嘲笑的可憐。
紅梅樹枝上掛著的香囊已經不見了,許是被人打掃扔掉了。
天上下雪,安陵容身為答應,本來月例就不多。
加上她不得寵,明裡暗裡被剋扣了不少銀錢,就連做件冬衣也是攢了好久,只可惜這衣服單薄抵不了什麼寒意,她忍不住搓了搓手。
瞧著天色也不早了,她神情有些失落的回了儲秀宮。
只是今日與往日有些不太一樣,富察氏居然沒站在門口,等著看她的笑話。
儲秀宮裡靜悄悄的,好似沒人一般。
所幸安陵容也不想再管,徑直回了自己的屋子。
寶娟瞧見她回來了,滿臉高興,連忙扶著她坐下來。
安陵容瞧著這丫頭跟著自己,又不像其她人,伺候得寵的妃嬪,每個月總能得上一點好處,跟著自己這個不受寵的人,只會苦了她自己。
“小主,您這是去哪兒了?”
“外面下這麼大的雪,奴婢到處找不到您可急壞了。”
安陵容看著她這麼一副著急上火的模樣,頗有些感動的看著她。
“我如今還能去那裡,左右不過是在御花園裡逛一逛。”
說完,她轉過身準備喝一口熱茶。
卻瞥見桌子上不知何時擺上的鮮花,便問道。
“花房不是一直都說,沒有這些名貴的玉臺金盞嗎?怎麼今日反倒送了這樣多過來?”
安陵容心中略有不解,轉念卻想了想,說不定是皇后派人送過來安撫她的。
倒是難為皇后娘娘一片好心了,安陵容端起茶盞正欲飲茶。
寶娟卻似喜鵲一般在耳畔急急道。
“恭喜小主,賀喜小主。”
“先前敬事房傳來旨意,今夜由小主侍寢。”
聽到這話,安陵容頓時停下剛送到嘴邊的茶,抬起頭一臉不相信的瞧著寶娟。
“你說什麼?”
寶娟見她一臉懷疑,連忙笑著解釋道。
“今兒個可是小主的好日子啊。”
“皇上翻了小主的牌子!”
安陵容心裡有些忐忑,隨之而來的便是鋪天蓋地的狂喜。
她終於能侍寢了!
手上滾燙的茶水濺落在她的手上,安陵容都渾然不覺。
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等到她自己都快絕望了,好在這一天總算是到了。
寶娟瞧著她手上的茶都快把手指燙紅了,連忙伸手將茶盞接下來。
“小主,可別燙著手了,等會可要侍寢,萬不能出了什麼差錯。”
“這不侍寢的訊息一傳過來,花房的奴才立馬就送來了許多的鮮花。”
“就連御膳房那裡,也送來了好多珍貴的補品。”
當真是誰受寵,這底下的人就會巴結誰。
安陵容瞧著桌子上的話,前些日子她讓寶娟問了花房好幾次,次次都推諉說沒有了。
可如今她不過是被翻了牌子,這些人就巴巴的送上門來。
看來皇后果真沒騙她,她終於能侍寢,再也不用被富察氏嘲笑了。
見安陵容的臉上浮現出笑意,寶娟也跟著高興,只要主子得寵,她們這些做奴才的也能沾光。
“小主,這瞧著時候不早了,奴婢伺候小主收拾一下吧。”
“我還以為皇上只當沒我這個人呢。”
......
景仁宮裡,宜修坐在矮榻上,繡著最後圖案。
“安陵容那裡可有什麼訊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