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父親的妻子,所有跟你父親有關係的女人,她都可視作有仇。”
“啊?”是這樣嗎?
商清道:“像你啃過一口的金粟平,被別人拿去啃了一口,你喜歡麼?”
“……”
所以,她的父親,梁國公是塊餡餅麼?
阿母,這個比喻合適麼?
好吧,相比“阿母是跟父親有關係的女人所以被公主仇視”這個原因,蕭琰覺得,“阿母啃了金餡餅一口被公主護食所以仇視”比較好接受一點。
哦,不對,阿母是被迫啃了金餡餅一口,不是阿母願意的,公主不應該仇視阿母呀……
蕭琰臉上神色一陣變幻。
商清暗覺趣味,欣賞了一陣她的精彩表情,手中書卷磕她腦門上,“心思浮躁,練字去,太上玉清經兩遍。”
蕭琰哀嚎一聲,滾倒在榻上,被商清淡淡一句“再不去,加一遍”急得跳起了身,認命的走到書案前,套上玄鐵鐲子,默寫太上玉清經。
漸漸的,心緒平靜,寧和。
***
過了四日,是臘月二十九,雪在兩日前已經停了。
蕭琰未初時分至承和院,今天是文課的日子。
蕭琮從母親那得知阿琰記為嫡子的事,這幾天的心情都極好,這會看見蕭琰更覺親近,清雅的眉眼便如著了彩墨的山水,變得綺麗起來。見蕭琰穿了身淡青色的大袖服,伸手給她理了理衣領,笑道:“明天家宴上可不能穿這麼素了,要穿你阿嫂給你做的那件棗紅團花窠大袖服。”
蕭琰“啊”一聲,呆呆的,“阿兄,你說……家宴?”
“是啊!”蕭琮清朗的笑聲響在書房內,手掌在她肩上拍了兩下,“阿琰,父親說,從今年起,你要參加祭祀和家宴。”
蕭琰懵了一會,雖然見過公主後她有這個預感,但好訊息來得太快,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阿兄,是真的麼?”她心口驀然有些發澀。
蕭琮點頭,神色認真道:“當然。阿兄怎會騙你。”
蕭琰胸口翻湧,她知道自己會一步步靠近目標,但沒想到這一步這麼早實現,她以為還要等個一兩年。
她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翻滾,伸手抱了下兄長,“阿兄,謝謝!”她知道,四哥必定為此費了不少心機。
蕭琮笑道:“阿琰有天賦,父親心裡很是歡喜。”
蕭琰懷疑的看著兄長。
蕭琮暗歎,繞過這樁不提,說起祭祀和家宴,道:“明日在宗祠祭祀祖宗,要穿玄色的上衣下裳祭服,你阿嫂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你明日寅正要過來,在這邊換衣服,用過早點,和阿兄阿嫂一起走。祭祀是在卯初二刻開始,巳初結束後,各人回家院換禮服,巳正時分開家宴。——你先去內院,試試祭服合不合身,不合身立即讓人改。”
蕭琰便應著去了內院。
這會沈清猗還在盛華院協助安平公主措置祭祀和家宴諸事未回,菘藍一早得了吩咐,給她試了祭服,因蕭琰之前做衣時留了尺寸,這套玄色鑲紅邊的祭服裁製得很合身。
蕭琰試了祭衣後又回外書房,蕭琮交待她祭祀和家宴的禮節,鉅細無遺,生怕她出了差錯。蕭琰應著,一一記下。
酉時,她回清寧院,興奮的給母親說起參加祭祀和家宴的事。商清嗯了聲,伸手拍了下她的頭,仍如往常般淡靜。蕭琰興奮的情緒便沉靜下來,在淡淡的沉水香中寫了一遍太上玉清經,心緒更加寧靜。
亥時沐浴後,她對母親房中道:“阿母,今晚我跟你睡吧。明天可能要晚上才能回來了。”蕭琰蹭著母親,似乎記憶中從來沒跟母親一起睡過,一歲之前有沒有她不知道,但從她記事起,是自己一人睡小榻了。
商清瞥她一眼,“你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