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嗇鬼不再這裡,怎麼借用他的‘妖鬼寶鑑’反射陰火,融化井口呢?”穆雙飛事前並未想至此節,聽她如此詢問,登時錯愕呆怔。烏龜老妖不明所以,好奇不已,聽一旁紫姬簡敘原委,跌足道:“那寶貝鏡子如此重要,你何必讓一個行商走賈的吝嗇之人懷持。你該拿著才是,說不得隨時便有妙用,正如此刻光景一般。哎呀呀,少年人做事,便是這般不甚周全。”姚紋月慌亂之下,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微微一笑道:“你千萬歲的年紀,吃過的鹽比我們吃過的飯還要多無數倍,必然有些主意計較。”烏龜老妖面有幾分得色,道:“不錯,我修煉經年,雖然沒有印證大道,得成正果,不被列入仙班神籍,卻也淬鍊的一件寶貝,便是我這背上的龜殼。此物不能辨別天下妖鬼怪魔,然要作為一面反射陰火陰氣的鏡子,足能擔當大任。”話音甫落,聽得又是一陣風雲變色、山川震怖的巨響悶音。烏龜老仙激靈靈打個寒噤,抖戰道:“第二層爆炸也被激發了,事不宜遲,穆公子,你快些將玄陰之井封堵上才是。”手足扭擺,乾淨利落地從龜殼中脫出,如此模樣大變,反似一個精瘦乾巴、佝僂蜷曲的黑老頭,不過龜殼既褪,身板倒也挺直幾分,略有拔昂睥睨之態。穆雙飛驚訝不已:“原來它已經修煉得能自由出入龜殼了?若這般說來,他的修行道行豈非——”腦中驀然閃過一個念頭,竟替烏龜老妖暗暗歡喜,只是刻下情勢危殆,時不我待,實在無暇旁顧細忖,接過龜殼,疾步便往玄陰之井跑去。鍾月敏心急火燎,也欲過去幫忙,姚紋月急忙拉扯她,低聲勸道:“妹妹,去不得啊。你要去了,他反需照顧你,容易耽擱大事。”鍾月敏愣了愣,點點頭,遂裹足不前。玄陰地脈的關節周圍,陰氣最重,除了烏龜老妖渾無察覺,三位女子皆是受涼寒不過,挪足後腿數步,再看地面,那泥土皆已變成白色。烏龜老妖忽然回頭道:“你們小妮子近前不得,這地面如積雪一般,倒讓我想起了一句詩,乃是瀟湘子欲度化其叔父韓愈所作。”鍾月敏不加思忖,脫口道:“雪擁藍關馬不前。”她聽得九華糾纏穆雙飛吟誦多了,自也曉得幾句。烏龜老妖本想賣弄一二風雅,它也就知道這麼一句詩詞,但有機會,便即表現,不料卻被鍾月敏搶了機先,嗟嘆氣憤:“這小妮子忒不懂事,專和我老人家爭槍風頭麼?”古語“老來少,愈老愈小童”,此刻它好象賭輸了圓球的小孩兒般,一個人怏怏賭氣,光著膀子轉過身,無論她們怎樣招呼,俱置若罔聞,渾無睬理。
此地情勢不同別處,湖水之下,又被金蛇大王悉心佈置,卻未見狀若巨大蜘蛛的怪物從陰火玄柱之下爬出,饒是如此,紫姬和鍾月敏遙遙觀之,也不覺胸中砰然亂跳,各自兵刃,小心戒備。穆雙飛將龜殼高高舉起,橫朝著玄陰光柱便拋擲過去,龜殼背面堪堪朝下,陰火徑衝上來,足以焚燬鋼鐵,卻奈何不得烏龜老妖修煉千萬年的甲質套殼,火勢登時反撞而下。不多時,穴石泥土皆被融化,諸人但覺渾身寒氣立時消減,不由相顧歡喜。空中的佛掌之光又持續片刻,遲遲不見第三層爆炸激發而起,古狐亦是聰慧人物,自不會繼續傷損自身來施逞威風,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