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便會夭折……”
說到這裡,她眼眸中露出幾許追憶之色,繼續說道:“……當年本宮誕下你時,擔心施惠會暗中加害,故而叫人買通施惠身邊兩名侍女,那兩名侍女,是和本宮與施惠一同從東宮出來的,軟硬兼施之下,那二女在施惠生誕之後,將你與弘禮偷偷掉包……當時我想過,哪怕那時施惠已與本宮形同陌路,但只要她不再想著加害本宮的孩兒,本宮便讓她的骨肉成為世子、甚至是東宮太子,日後支援他成為我大魏的君王;反之……”
“反之,她加害的,也只是她自己的親生骨肉,於王皇后卻無損……是這樣麼?”雍王弘譽冷笑兩聲,面色冷淡地介面道。
“……”王皇后一言不發,想來是預設了。
在深深吸了幾口氣後,雍王弘譽平復了一下心神,正色問道:“此事,父皇可知曉?”
王皇后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你父皇與禹王趙元共同訓練禹水軍,時常不在府上……”說到這裡,她嘆了口氣,說道:“正因為這樣,景王府那些女人,才敢如此膽大妄為。”
雍王弘譽愣了愣,忽而想起小時候,確實不常見到他父親。
甚至很多時候,連眼前這位王皇后也見不到。
的確,正因為景王趙元與王這兩位父母皆難得在府上,趙弘禮後來才會被施惠刻意針對,以至於在趙弘禮年幼時的記憶中,留下了施惠這個女人兇狠、惡毒的一面。
想到這裡,雍王弘譽便感到胸腔一陣壓抑。
他依稀記得,施氏當年的確憤恨於他未能成為嫡子,故而刻意刁難趙弘禮,卻不知,那才是她的親生骨肉。
想到這裡,雍王弘譽便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半響後,他緩緩鬆開拳頭,冷漠地詢問王皇后道:“這件事能隱瞞至今,就算父皇亦被矇在鼓裡,想來王皇后安排地應該是天衣無縫才對,為何會被老三查到?”
“這一點,本宮也有所懷疑。”
可能是注意到雍王弘譽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己,王皇后微微皺了皺眉,問道:“你以為是本宮授意的?”
雍王弘譽深深看了一眼王皇后,忽然說道:“當日,趙弘從那隻包裹裡取出來的畫冊,我瞥了幾眼,依稀看到有記載我與趙弘禮出世時的宗子誕冊。……據我所知,這東西在父皇繼位之後,便保管於皇宮之內,縱使是趙弘,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接觸到的……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幫他。比如說……尚宮局。”
王皇后沉默了片刻,隨即點頭說道:“這件事,本宮會追查的。弘譽只要將心思放在國家社稷上就好……”
“……”雍王弘譽不置與否。
見此,王皇后正色說道:“弘譽,你是我大魏日後的王,你只需將心思放在國家社稷上,切莫因為一些瑣事而分心。”
雍王弘譽深深看了一眼王皇后,隨即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用手拍了拍因為跪坐而顯得有些褶皺的袍子,隨即目視著王皇后,淡淡說道:“我會成為大魏的王,但,不是為了你。”
王皇后聞言面色微微一顫,回過神來才發現雍王弘譽已走到殿門附近,她下意識地喚道:“弘譽……”
“皇后!”雍王弘譽打斷了王皇后的話,回過頭來看著後者,冷淡地說道:“今日本王前來,只是想了解一下其中的內情,並非是為了什麼母子相認。”說到這裡,他深深看了幾眼王皇后,一字一頓般說道:“本王的母親,從來都不是你,從、來、不、是。……告辭!”
說罷,他一拂衣袖,開啟殿門,揚長而去。
看著親生兒子離去的背影,王皇后的耳邊彷彿仍迴盪著那句冷漠絕情的話。
跪坐在席中的她,不由地攥緊了羅裙的一角,足足數息,這才緩緩放鬆。
而與此同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