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與張啟功寒暄了幾句:“張先生是在等候太子殿下麼?”
論年紀,張啟功比介子鴟年長几歲,但考慮到介子鴟乃是太子趙潤身邊的首席幕僚,故而張啟功也給予介子鴟足夠的尊重:“是的,介子大人,太子殿下欲委用在下,故而在下來此等候差遣。”
當然,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既然張啟功已決定轉投太子趙潤,那麼,他也不介意競爭一下核心班底的位置,別看藺玉陽、虞子啟等人瞧不起他,事實上他也瞧不起這些軟弱的大臣,雙方保持默契井水不犯河水即可。至於眼前這個介子鴟嘛,張啟功倒是沒想過去取代後者,一來是介子鴟的才華絲毫不遜色於他,且在太子趙潤心中的地位又遠遠超過他,得罪此人孰為不智,二來嘛,就算是將介子鴟比下去了,還有溫崎,還有此時尚在河東郡擔任汾陰令的寇準,意義不大。
總而言之,在還沒有融入到太子趙潤的班底前,張啟功覺得自己還是收斂一點為好,別像當初在舊太子趙譽身邊時的那樣鋒芒畢露,以至於就算是在雍王黨這邊,亦有許多人看他不順眼。
聽了張啟功的話,介子鴟微微點了點頭,由於兩人關係並不親近,因此這會兒後者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打了個哈哈隨口扯了幾句,介子鴟便吩咐在殿內伺候的一名小太監為張啟功搬來了一把凳子。
禮數他是盡足了,至於張啟功坐不坐,接受不接受,那就是後者自己的事了。
不過張啟功在猶豫了一下後,倒也沒有無視介子鴟的善意,搬著那把小凳子在內殿入口坐了下來。
這一等,足足等了有將近一個時辰,等得張啟功頗有些迷惑與茫然:身為太子,不應該在辰時正刻趕到垂拱殿處理政務麼?這會兒都過了辰時二刻了,那位太子殿下人呢?
就在張啟功暗自嘀咕的時候,終於見到太子趙潤打著哈欠,姍姍來遲。
哎……
一時間,垂拱殿諸位內朝大臣,頗有默契地暗自嘆了口氣。
為何,因為自太子趙潤監國執政以來,只有前三天是踩著點準時到垂拱殿,然後嘛,就是一日比一日遲,比如今日,居然遲到了多半個時辰,這簡直是……哎!
“太子殿下,因何誤時?”
作為宮廷禮官之首,禮部尚書杜宥認為自己有必要規勸這位太子殿下,遂板著臉問道。
太子趙潤似乎早有預料,咳嗽一聲說道:“是這樣的,來時,我瞧見一隻正在破繭的飛蝶,被其不懈的掙扎與努力所震驚,心中嗟嘆,我大魏眼下,不正是向此物一樣,即將破繭重生麼?心中激盪,故而誤了時,還請杜宥大人見諒。”
眼下仍只是兩月末,你告訴我你看到了破繭之蝶?
“……”禮部尚書杜宥聞言嘴角抽搐了幾下,心中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問道:“當真?”
聽聞此言,太子趙潤眼睛一睜,憤然說道:“杜宥大人竟信不過本王麼?既然諸位不信,本王現在就去將那隻蝶捕回來……”
話音未落,就聽藺玉陽連忙說道:“太子殿下,我信了,我信了。”
隨即,虞子啟與馮玉二人,亦紛紛附和:“既然殿下說看到了,那想必確有二月化蝶的蟲豸。”
開什麼玩笑,這會兒要是放走了這位太子殿下,天曉得這位殿下啥時候回來?
這不,就連李粱亦頻頻給杜宥使著眼色。
忍耐、忍耐……
深深吸了口氣,杜宥悶悶地坐回了位置。
看著詭異的一幕,縱使是張啟功,亦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唔?”
聽到笑聲,趙弘潤轉頭一瞧,就看到張啟功正立在一旁。
見此,張啟功連忙拱手行禮道:“張啟功,拜見太子殿下。”
“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