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沙場冒險嗎?
年少時的想法真的很好笑,總想證明些什麼,證明自己不比別人差,而現在的他不是想開了,只是不屑為了他爹再做些什麼。這就是灑脫的最高境界吧,他們忽略他,而他也把他們遠遠的丟在腦後。
龍誥苦笑一記,“不要再取笑本宮了,人在宮中,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他喜歡的宮女不為母后所中意,即便想將她留在身邊為婢也不可以,母后就是這樣一個霸道的女人,跟外公端奕王實在滿像的。
“還有,你十六歲那年又是怎麼跟我說的?”令狐狂又睨了他一眼,“你說你不要當皇帝,你不要坐在宮裡不知百姓疾苦,你要讓賢給龍翼,你要征戰沙場,做一名揚威邊關的大將軍。”
“不勞舅舅提醒,本宮從沒忘記自己說過的話。”龍誥嘆了口氣,搓搓下巴,遺憾地說:“只不過本宮後來想想,本宮的容貌欠缺將軍的威武之氣,恐怕無法震懾敵人,還是不要出去自曝其短的好。”
令狐狂白了他一眼。“滿有幽默感的嘛。”
龍誥似笑非笑的拱拱手。“多謝舅舅誇獎。”
在他心裡,無論身分如何轉變,他與令狐狂的這份甥舅情誼永遠不會改變,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名為甥舅,其實更像兄弟。
“言歸正傳,舅舅──”龍誥啜了口酒,認真的凝看著令狐狂。“匈奴逼近雁山關,敵人勢如破竹,悍勇的武副將軍已經殉職了,主帥李遠饒是用兵如神,卻也中了敵人的埋伏而身負重傷。昨夜父王和本宮密談了一整夜,要本宮速速推舉一名副將再帶援兵三十萬遠赴雁山關,本宮想也不想就說了舅舅的名字。”
他很明白令狐狂這些年來的放蕩是為何,原本他不是這個樣子的,自從大舅死後,他就好像有意無意的,把自己變得越來越不像令狐家的一分子。
“臭小子,不要沒良心。”令狐狂撇撇唇,閒散的說:“自己在宮裡過安逸的日子,卻把親舅舅推到沙場上去送死,這樣象話嗎?”
龍誥不把他置身事外的態度放在心裡,徑自說道:“如果不是大舅死得早,說不定此時領兵在雁山關與匈奴人對抗的就是令狐大將軍你了,不是嗎?”
空有一身本領而無用武之地是件令人磨喪志氣的事,他很瞭解他這位現在刻意浪蕩到快發黴的舅舅。過去兩人一起讀書習字時,他不但對孫子兵法深感興趣,領悟力也每每超過他這個太子外甥,他有本事,也是人才,當然也夠膽識到沙場上鏖戰。
“嘿,堂堂一個東宮太子,不必拍任何人的馬屁吧?”令狐狂勾勒起一抹笑容,玩世不恭的說。
龍誥也微微一笑。“如果是舅舅的馬屁,本宮甘願拍,而且認為拍得有其價值。”
他認為唯有讓舅舅去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他才會重新再活一遍,遠離外公給他的陰影。
“你就這麼希望我離開京城?”令狐狂笑了笑,隨意拔起一根草,叼在嘴裡嚼著。
龍誥瞬也不瞬的看著他。“如果我說,這是為了舅舅未來的幸福著想,舅舅會不會覺得本宮言語肉麻?”
令狐狂頓時陷入沉思。龍誥想過的,他也想過。
初雅的身世勢必會傳開,如果他能夠建功封侯,就沒人敢再瞧不起她,如果一直依附在端奕王府的羽翼下,他們永遠都是窩囊廢,就算可以不理會外頭的流言蜚語,她在端奕王府裡也不會生活得真正快樂。
所以,如果他答應帶兵赴雁山關,那麼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若他失敗,那麼就是置自己與初雅的處境於萬劫不復之地。
“舅舅好像滿在意舅媽的。”龍誥看透了他的心意,微笑又羨慕的說:“本宮希望將來也能找到自己真心喜歡的女人。”
令狐狂白了外甥一眼。“還不簡單,叫你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