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弘是鼓足了勇氣,問石嘉:“侯爺,我不知你的志向是什麼?你覺不覺得這天下的百姓太可憐了?他們過得實在是太苦!太苦了!”
石嘉看著石弘,便說:“是啊!百姓當然是過得很苦!尤其是一個暴君更會讓百姓陷入了水深火熱,生不如死的境地之中!不知你要說的是不是這個?”
石弘心中一震,他看著石嘉,不由苦笑起來了,石嘉什麼都知道,自己是一點也不如他,真和他斗的話,又怎麼可能鬥得過石嘉呢?
石弘便是點頭了,說:“是的!我在逃難之時,我見到了人們生活真的很苦。差役是成群結對地,手持著鎖鏈和鞭子吆三喝四地驅趕著百姓,被鎖起來的百姓是行於鄉間小路是一眼望不到頭的。他們個個都低著頭,在苛捐雜稅繁重的情況之下,他們真的是不堪負荷啊!偏偏又有那多的如狼似虎的惡吏在害民,他們又豈會不苦,不難?”
石嘉閉上眼,他可以想像到那一幕,石虎的殘暴以及揮霍無度,無視百姓的生死,令得趙國之下,不論是漢人,還是胡人生活之艱辛,更有不少的人都死於暴政之下。
石弘所說的話又印證了:“又有人是被打死就拋於路邊,官吏對此是不聞不問的。人命如草芥!哭聲是充斥於整個原野之中,田地到處都荒蕪了。這和父王在世時,百姓都開始耕作的情景簡直是有天壤之別啊!”
“而且這些惡吏簡直是一點人性也沒有,面對的就算是七十歲的老人,照樣是放狗去咬,三,四歲的小孩同樣也沒能放過。更有些是把嬰兒給摔到地上,還哈哈地大笑地取樂!這,這就是我大趙的官吏嗎?這簡直不是人!他們都是禽獸啊!”
“石虎啊石虎,我不恨你奪了我的帝位,我沒這本事保住皇帝寶座,這沒辦法!可你這麼殘暴虐待民眾,你為的是什麼!就只為自己享樂嗎?難道為了自己,就要犧牲這麼多的民眾,這一己之私是多麼多麼地可怕啊!這簡直就是獨夫民賊!”
石弘那俊俏的臉龐已被憤怒給全部地佈滿了,他的拳頭是緊緊地攥著,他眼中噴出火來了。
石弘是個仁慈的人,他並沒有遺傳到羯人殘暴的那一面,相反他自小就是受到漢人太傅的影響,讀孔孟之道,他要是能行皇帝之能,他一定是以孔孟的仁義來治國的。可以說,石弘是個儒生,故他才會有現在儒生,書生的憤慨之情。
石嘉看著他,知道石弘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只是養在深宮之中,只知死讀書的太子了!他也有了一定的勇氣,不再像以前那麼懦弱了。
石嘉又是拍了拍石弘的肩膀,說:“既然上天不公的話,我們為什麼還要繼續讓這個上天存在以毒害更多的人呢?要把它給打破的話,就把它給打破了!”
石弘看著他,石嘉一字一句地說:“如今的趙國已是天下人的公敵,我就得滅了它!因為它令得天下人都深受其害!這樣的國家,就算是我不推翻他,百姓也會群起以推翻它的!”
石弘沒有出聲了,他眼前所見所聞都在告訴他,石嘉所說的一切都不會有假,確實如此。
石弘很是傷心的,怎麼說,趙國也是他的父親石勒辛苦一輩子所建立的,現在說毀就毀了,這心情自然不好。可是幸好他也早有心理準備了,不然的話,石弘也不會看起來並不算是太過傷心的模樣。
石嘉自然是把石弘給送到另一個安全的地方了,這一次,他可不會再像上一次的錯誤,畢竟每一步都是極其危險的。
石嘉把錢財運送到了鄴城,石虎一心只是去享樂,夔安就算是想害石嘉,也沒有計謀,沒有機會。加上石宣現在只想對付石韜,就牽制住了夔安。
就這樣,時光匆匆,兩年的時間就過去了,在這兩年內,石嘉是訓練軍兵,堆積糧草,還打造兵械的,實力的增長是有目共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