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了,她還是無法習慣和一隻比藏獒小不了多少的牧羊犬生活在一起。
何止一隻牧羊犬!家裡還養著一頭牛三隻雞,牆角豬圈裡頭還有兩隻半大的豬仔。每當在屋子裡面聽見豬的哼哼聲,凱瑟琳都頭疼得快要跟兩頭豬一起哼哼了。
光和豬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也就罷了,可除了家畜之外,還有整整一家子人!
沒錯!父親母親女兒兒子全都住在一·間·茅·草·屋·裡·頭!屋子倒是不小,不同性別的家庭成員之間卻連個簾子都沒有!
*?個人空間?呵呵,這玩意兒能吃麼?
其實準確地說,他們家還是有另一間屋子的。那是一間用樹枝搭出來的庫房,冬天漏風夏天漏雨,而且只有兩平米大小。要不是自家的當家人是這個村莊的管家,連這個都享受不到呢!
好吧,入鄉隨俗,她忍了!可好歹是自己的窩,能不能好好整一整啊?!
窗戶小得腦袋都伸不出去,煙囪細得做個飯滿屋子都是煙。空氣無法跟外界很好地交換,加上牲畜直接養在屋中,那氣味真的是相~當~美妙啊!什麼?這都是出於保暖的考慮?那她兩天晚上被凍醒三次是什麼節奏啊?!神!馬!節!奏!
至於地面什麼也沒鋪,出門一腳泥進門泥一腳這種小事,如果凱瑟琳不是沒鞋穿的話,是非常樂意忽略的。
——人生啊!我的人生徹底毀了!!
曾經的新時代大學生王嘉莉,今天的中世紀歐洲農村婦女凱瑟琳在心中如此吶喊道。
然而令她如此絕望,自覺前途不見一點亮兒的,並不是已經惡劣到極點的硬體條件。畢竟再怎麼說,她也讀過一些歷史方面的書籍,對於中世紀勞苦大眾的悲慘境況不是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而是這家人,乃至整個村子對待她的態度。
想當初她剛穿越過來,跟著欣喜若狂的小姑娘珍妮往家趕的一路上,村民們冷漠而戒備的注視就要把她戳爛了。原身的妹妹趾高氣揚,她卻是芒刺在背。
當她渡盡劫波地來到了自家門口,等待她們的沒有溫暖的擁抱,也沒有喜極而泣的淚水。三男一女站成一堵牆,把房門堵得嚴嚴實實,一言不發地俯視著這兩個歸來的家人。
凱瑟琳根本認不出他們。
之前還雄赳赳氣昂昂的珍妮怯怯地躲到了她的身邊,不肯再往前多走一步。
“嗨,你們好。珍妮,幫姐姐引薦一下?”
這麼說純屬找死。所以雖然明白自己的表情一定很蠢,凱瑟琳也只能杵在這兒傻笑。
嘿嘿嘿,嘿嘿嘿。
頭頂四人份的目光浴,腳邊是一大群咩咩叫的綿羊,身旁還靠著明顯在害怕的小妹妹,當時的凱瑟琳真想找兩個圖釘把抽筋的嘴角釘死在得體微笑的位置。
尼瑪!看夠沒有!老孃低血糖了!!
直到她在心裡第十八次豎起中指,看上去最為年長,應該是她們父親的那位才開口,讓珍妮把羊趕到羊圈,並讓凱瑟琳進屋。
自此,她的噩夢終於進入正章。
出於某些凱瑟琳完全不明白的原因,父母兄弟似乎非常排斥她跟原身的小妹妹。剛穿越過來的那天,除了知道珍妮是原身的妹妹外,對於原身的過去凱瑟琳一概不知。所以她什麼也不敢說,什麼也不敢動,生怕被身邊的人察覺出端倪來。
於是,被那個最年長的男人罵作懶骨頭。
在一次驟然的暈厥過後,凱瑟琳得到了原身的部分記憶。起碼能認出父親母親,還有十七歲的大哥,十歲的弟弟跟七歲的妹妹珍妮。另外估計因為被罵了,她隱約記得原身以前似乎是個很能幹的人。她便試著去做一些日常的活計,卻笨手笨腳得搞砸了不少事情。
於是,被母親冰冷地長時間盯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