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夏痕搖擺不定,心神大亂,哪有思緒可理?錢多來突然和金荃一起現身,偷聽到自己和明陽對她的歹毒用心,怎麼還那麼淡定,好像事不關己一般?她到底是不是盜靈丹的賊?最重要的一點,錢多來驟然提到第一次盜寶的人?難道自己暴露了麼?
明陽跟在她身邊,不時給她使眼色,怎奈,夏痕閱歷尚淺,哪堪被錢多來恁般挑撥?根本沒注意到明陽給她的任何資訊。
贊教廳,良梵和十五位長老,以及秋彤、冷沉溪母子俱在,連蓬玄洞天第十五席長老青央和他十幾個弟子也已到場。
燈火通明,肅穆莊嚴。
夏痕一見這架勢,雙膝一軟,直直跪下。
明陽雖然曾經身為一國之皇,卻也沒遇到過這麼多強者緊緊逼視的陣仗,兩條腿打著軟,衝良梵跪倒,鄭重喊道:“明陽拜見掌教。”
就算她還是女王身份,見到凌駕在五國之上的福地洞天掌教仍要行禮,所以這一跪,理所應當。
良梵沒有說話,廳內無人敢出聲。
第三席長老庭徹歪嘴一撇,瞪了明陽一眼,走上前去,俯身看著愛徒夏痕,苦嘆道:“痕兒,你糊塗啊,福地洞天先天以上弟子沒有正當理由不可插手凡塵俗事,以前就算了,你現在也是一名先天武宗,怎麼明知故犯呢?”
“師父,我……我先前不知道她是掃霞國前任女王,師父恕罪,掌教恕罪。”夏痕一聽庭徹的話,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都怪明陽!怎麼不早說她是掃霞國前任女王呢?早說了,打死她,她也不敢帶明陽來朱陵洞天啊。
到此時,她對明陽動搖的信任徹底擊潰。
錢多來善心大發,微微拱手,“請長老們和掌教不要怪罪夏姑娘,我和師兄趕到的時候,明陽才剛表明身份,夏姑娘事先不知,不知者無罪。”
“多謝錢姑娘為小徒求情。”庭徹感激地看了錢多來一眼,回頭望向掌教良梵。
良梵不言,夏痕則不能起身,庭徹無奈,站到一邊去。
“掌教……”
“夏痕,你不必多說,本座問你,你答便是。”良梵冰著臉沉道。
“是。”
“四級靈丹被盜時,本座問過你師父和諸席長老,她們都沒對你下達來贊教廳巡視的命令,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我……我是……”
“回掌教,夏姑娘是擔心再發生……”明陽搶道。
“你住口!”良梵威嚴地喝斷她,逼問夏痕,“如實回答!”
夏痕戰戰兢兢,手心滿是冷汗,欺瞞掌教的罪名比什麼都大,被人揭發後的懲罰更是殘酷,不死也會丟掉半條命,師父再疼愛她,也是要聽掌教的話,如果被人揭發,還不如俯首認罪,坦白從寬。
只是,到了這種時候,再祈求從輕發落,是不是太晚了?
“掌教,我看吶,夏姑娘不是心機深沉之人,其中可能有不明原因,不如讓我來問問看吧。”錢多來鳩佔鵲巢,笑嘻嘻地說道。
什麼話!你憑什麼干涉朱陵洞天內部事?滿廳人鄙視她,心有不滿,你學學你師兄行不行?明明一個師父教的,長的恁般相似,卻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迴天王彬彬有禮,你怎麼就這麼恬不知恥呢?
鄙視的視線一道道射來,誰知,良梵卻抬了抬手,竟說了一個字:“請。”
呃!眾人一驚,尤其是明陽,滿眼不敢置信,憑什麼啊憑什麼!憑什麼她一開口,掌教就嚴厲的喝止她,而對錢多來,卻是另一種縱容的態度?
“咳!”錢多咳了一聲,不客氣地走到跪著的夏痕和明陽前面,笑眯眯說道:“夏姑娘,你不是壞人,說說看,你當日進入贊教廳,是個什麼光景?”
什麼光景?夏痕微怔,雖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