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棄,鬨笑諷刺她連天牧場出來的一個小奴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然,此刻,無人敢生此心,閃了的永遠不會是她的舌頭,而是天下人的眼睛!
“今日是個例外,諸位再來金字醫館就醫前,請擦亮招子看仔細門口影壁上的字,違背金字醫館規矩,絕不醫治!本王不會每次都這麼好心,把治療費留下,都給我滾出去。”
金荃說罷,背過身,朝內院走去,寒涼的話語隨風飄來,令人心頭猛顫。
無人敢多做久留,擱下錢財,魚貫離開。
吳小立和閻光美滋滋的收錢,大大出了先前裝孫子的一口惡氣,別人給錢,他們連抬手都不太願意,非得別人硬塞,賠禮賠笑臉,他們才收進懷中,兩人繃緊臉,看誰都不順眼,腰板卻挺的前所未有的硬朗。
凌承懿和冷沉溪、裴祖業相視一眼,暗暗納悶金荃的舉動不正常,依她方才顯露出來的殺機,不是僅僅踢飛褚寬就能了事的,怎麼善後的這麼匆忙?
察覺有異,急忙跟上她的腳步。
進入後院廳中,金荃悶哼一聲,唇角溢位一縷血跡來,身子晃了一下。
一直當空氣的赫連苑跟她最緊,見狀,急急扶住她。
“荃兒妹妹。”凌承懿伸出手,晚了一步。
“還是這麼亂來!”冷沉溪伸手,也晚了一步。
“……”裴祖業什麼都來不及做,乾脆連話也不說了。
金荃靠在赫連苑懷中,奇怪的是,乞丐模樣的赫連苑身上,不但沒有噁心的臭味,反而有種乾淨清爽的新雅氣息,不似花香,倒似嗅不來具體味道的藥香,她不禁想起重傷時塞給她一顆腥味藥丸的冰涼手指,手一動,抓住赫連苑的手,借力站好。
同時,感覺他手指的溫度和觸感,心頭一顫,真的是他!
殺死釋一的,她有八成肯定是赫連苑所為,而塞給她藥丸的,怎麼也是他?難道他是煉丹高手麼?那麼神奇的可輔助衝階的丹藥,就算她腦子裡滿是煉丹的理論知識,也不曾有這麼一味丹藥!
赫連苑到底是什麼人?
聞著他身上極淡極淡的清雅藥香,金荃看進他擔憂的明亮眸子中,把對他的好奇揣測掩飾起來,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跟著自己,迄今為止,他沒有一點半點的算計和不軌,金荃不想在他主動坦白前揭破他,人嘛,多多少少會有一些**和無奈,她尊重每一個對自己關心的人。
“我沒事,調息一會兒就好了,承懿,你是不是該回皇宮了?別讓連馥姑姑擔心,告訴她,過幾天我會去看望她。”鬆開赫連苑的手,金荃隨意坐在一張椅子上,看向凌承懿,說道。
“真的沒事?那我先回去了。”凌承懿帶著擔憂的鳳眸看了看她,淡淡轉身,雙手收緊,大步離去,他是皇上,註定了和她沒有多餘的交集,連陪她一會兒都做不到!
金荃望著他的背影,莫名感覺到一絲悲涼,不解地皺了皺眉,他,有什麼難為之處麼?
冷沉溪腳步輕移,擋在金荃面前,取出一把前臂長短的純金短劍,遞給她。
“這是?”金荃不解,一頭問號。
“黃金劍,你要的。”
“我?”金荃更不解,何時何地何人說過,要一把劍了?
“你不是不要我的長劍,要黃金劍嗎?拿著玩吧。”放在她手裡,冷沉溪眉峰一挑,她該不會忘記了吧?還是,敷衍他,耍弄他,根本沒當回事?
金荃流汗,努力想,終於想起來了,那時候她被滿屋的財寶晃花了眼,哪在意隨口說了什麼,不過,一抬眸,看到冷沉溪有點陰沉的俊臉,尷尬的訕笑兩聲,當著他的面,鄭重地把那柄黃金劍收好。
冷沉溪臉色稍霽,在她旁邊坐下,完全沒有幫完忙要退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