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恩低著頭,渾身發冷,顫聲問:&ldo;你呢……你是誰?為什麼……這裡只有你能和我對話?你是……弗拉米爾碎片的一部分嗎?&rdo;
&ldo;不,&rdo;那沙啞的聲音變得更加粗糙刺耳,好像鐵片、玻璃或是別的什麼更糟糕的物質貼在一起來回摩擦,&ldo;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的情慾真正的主導是誰?這些臉臣服於我,就像這些臉對應的主人都要臣服於我對應的她。怎麼,難道……你想不起來嗎?&rdo;
&ldo;伊莉……絲?&rdo;真正的驚恐浮現於心底,無數小刀一樣切割著他。
&ldo;錯,我不是伊莉絲,伊莉絲是你的妻子。而我,是你心底對她的感情和慾望。&rdo;那聲音憤怒地說,&ldo;你正在害我失去力量,我就快因為你的表現而扭曲、破碎,我就要變得和那些面孔一樣!所以我寧願帶著大家把你拖進去,拖進那個什麼都不再需要思考的空間裡去。一切都結束吧。你不需要再在情慾中掙紮了。&rdo;
&ldo;開什麼……玩笑……&rdo;克雷恩握緊拳頭,看著即將陷入的膝蓋,再次奮力向上掙扎,&ldo;這種扭曲的慾望……沒有就沒有吧!要去那種地方封閉自我,我才不會陪你們!&rdo;
&ldo;啊啊啊啊啊‐‐!&rdo;昂首怒吼中,他緩緩拔高,把沒入冰涼封印的雙腿,又一點點拔回到接近腳踝的位置。
&ldo;憤怒對我們是沒有用的。&rdo;腦後的聲音冷笑著,&ldo;你越激動,我們就越強大,可悲的男性思維,是不可能擺脫我們的。&rdo;
果然,幾十張臉突然一起蠕動,克雷恩的身上瞬間就像是多了一座小山,壓著他緩緩沉下,不一會兒竟然越過膝蓋,壓到了大腿。
穿越了實感,彷彿懸在空中的雙腳,似乎感應到了一雙手,正在緩緩撫摸他的腳踝。
那是另一邊殘存的部分嗎?
&ldo;啊!&rdo;克雷恩繼續怒吼著向上,他想著上方還在作戰的芙伊,想著忍耐著一切生活在後宮中的琳迪,想著對腹中孩子充滿期待的伊莉絲,力量終於湧出,讓他又一次緩緩升起。
&ldo;沒用的,我們不是單純的慾望。你的感情,我們也能得到其中扭曲那一部分的力量。&rdo;腦後的聲音冷漠了許多,接著,壓制的沉重感再次翻倍,讓克雷恩幾乎不能維持清醒的意識。
&ldo;可笑吧,克雷恩,你昏迷的身體正因為咱們的較量起了反應,照顧你的妃妾認為這是不錯的徵兆,她們正要來侍奉你呢,我們就要更加強大了。哈哈哈哈……&rdo;
就在這時,上方陰沉漆黑的意識之海突然被一道刺眼的紅光破開。
接著,一支旋轉的箭矢直線射下,正中克雷恩腦後。
彷彿有什麼東西劇烈地震動了一下。
周身纏繞的粘滯感突然消失了。
克雷恩瞬間掙脫出去,飛快地直線上升,把下方幽光閃閃的法陣遠遠拋在了下面。
&ldo;可惡……混帳東西……&rdo;腦後傳來了虛弱的呻吟,&ldo;明明……自己快要贏了……竟然……竟然浪費這麼好的機會&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