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浩然終於抽夠了煙,把煙掐了扔到地上,又用腳踩上去碾了下,才開口:“林明,你現在在哪上班呢,過來,過來,別怕,我不打你了。”
路浩然對手下笑眯眯的說:“我跟我同學聊會兒天,你們都先出去吧。”
林明暗罵:“這個變態。”可還是乖乖走過去,他沒想到五六年後的今天,他還能怕這個路浩然怕的跟耗子見了貓似的。
自從進了那個破學校林明就算知道自己個個什麼東西了,小老百姓的,不過是個基數分母。
坐在床頭另一側,路浩然說:“這些年同學會你一次都沒去過,躲我的,是吧?”
林明搖頭說:“哪會呢,哪會呢,沒人叫我去。”
路浩然笑了,他喜歡看林明這個怕的要死的樣子,他覺得很開心。
倆人還真聊起來了,林明說話的聲音其實很討路浩然的喜歡,聲音不高不低的,有種磁性。
路浩然問他在哪裡工作,林明如實說了,他現在在商場賣液晶電視呢。
說話的時候好像多年未年的老朋友了,林明太瞭解這個路變態的道數了,神經蹦的緊緊的。
路浩然是個喜怒無常的人,有的時候高興的跟孩子似的,有的時候脾氣壞的能一刀砍了你。
林明開始覺得特別不可思議,後來聽別人議論,知道了點路浩然的身世,才覺得路浩然長這麼大沒瘋就算不錯了。
路浩然有個神奇的母親,漂亮迷人,偶然遇到個款爺,懷上了路浩然才知道對方是有老婆的又不肯為她離婚,就一個月不到找了備胎結婚,結婚後名正言順生下小浩然,當時路浩然姓李。
戲碼是常見的水性楊花嫌貧愛富,路浩然在綠帽子爹那萬千寵愛中長到六歲,還沒上小學,親媽就跟一個香港人跑了,跑了也就跑了,綠帽子爹含辛茹苦的養育著,不到半年路浩然就被人給拐跑了,一來二去,報警熱鬧的就跟所有狗血港臺片一樣,原來綁架的人是路浩然的親爹。
路浩然除了有個神奇的母親,還有個神奇的親爹,仗著大老婆的後臺發了財,所以那麼多年了依舊是外頭彩旗飄飄家裡紅旗不倒,奈何正房大老婆生了個倒黴孩子,比路浩然大三歲,眼看著不行了,白血病,來勢洶湧,病急亂投醫,神奇的路老爹想起了這個流浪在外的精子,具體是男是女也是見了面才知道的。
熱鬧過後是淒涼,路浩然的綠帽子爹有股子被人耍了的悲哀痛苦,路浩然那還當自己是人家的寶貝兒子呢,奈何回到家就是武打片的連踢帶打刀槍棍棒。
化身怪物的綠帽子爹打是打了,卻不肯把路浩然給輕易讓出去,路浩然就成了談判要錢的籌碼。
神奇的路老爹對這個多年都沒見過的兒子能有什麼感情,倒是他老婆一心一意的要救自己親兒子,鼻涕眼淚的要把路浩然弄回來。
戲碼整擰,花了銀子心思無數,倒黴蛋路浩然才到了路家,還走了個法律手續改了姓。
生活中從不缺乏戲劇,在這個鬧劇中,路浩然的親媽也趁機充實了下自己的錢包。
不管怎麼說,路浩然就這樣被這群人改造成了一個後天的混蛋,一個出類拔萃的人渣。
林明覺得跟路浩然在一起聊天的自己玩的就是這個心跳。
無奈是無奈,害怕是害怕,漫長的一夜總是過去了。
林明從醫院跟逃命似的回到了家。
杜梅專門過來看他,非要幫林明墊付昨天的醫療費,最後死活又放下兩千。
林明鼻青臉腫的不能去上班,索性給老闆打電話請了兩天假,老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在電話裡說道林明是個紙糊的,給人打工少不了這個,林明點頭哈腰的聽著。
事情終於可以放下了,林明躺床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