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其實是驚疑,問他:你在唱什麼歌呀?
小孩恭敬地說:當地民歌。
想必也是,據說,一年以前鬧荒的時候,這還是一首流行歌曲呢。
喜善不厭其煩的問:這歌是誰教給你的呀?
小孩不厭其煩的說:我媽媽。
這時,我問:你媽媽是做什麼的呀?
小孩說:街上賣菜的。
我跟喜善不約而同,都噢了一聲。
我想,一個賣菜的婦女都會唱歌,這社會是進步啦。
喜善大發善心,說:姐姐再教你唱一首歌,好不好呀?
小孩說:好。
喜善說唱就唱:姐姐唱了,你仔細聽著——棲志浮雲上,做個好兒郎,不忘十年窗,來朝題金榜,安分把官當,造福為一方,永不忘爹孃。
唱完,喜善問他到:好不好聽啊?
我由衷的說:好!歌聲纏綿哀婉心中似有無限幽怨。
而小孩兒一臉疑惑的望著我們。
喜善回過頭來,對我說:誰問你了。
這是我與喜樂相識以來第一次聽她唱歌,而且是免費的,實在難得,感覺神清氣爽,這也是我第一次感覺我眼前的這個姑娘原來是如此地高尚。如果滔滔江湖裡的人有幾個異常高尚,那江湖將不會是四分無裂的模樣,可現在江湖卻平靜異常,讓人不斷想象。
我問:小孩兒,你為什麼不呆在家裡唸書?
小孩回答:大哥哥,我家窮,沒錢買書。
喜善聞此慈善地說到:姐姐給你錢。
說著,喜善從我的錢袋裡取出十兩銀子給了那個孩子,並對我說日後還你。
那個孩子變得很懂事,道謝不止然後迅速在我們眼前消失,想必是跑回了家裡。
一路走來喜善一路施捨,獻愛心獻得錢比青樓裡的*給嫖客獻的媚都多,幸虧都只是小數目,不然,沒走一半路,我們就同他們一樣都要依賴別人來救助。
路上,喜善說:這只是千百孩子的一個縮影或是代表,然後被我們遇到。
然後我看到了她憧憬的目光和神情。
我說:他前途應該比較美好,我彷彿看到了他多年後金榜題名時臉上露出的微笑。
喜善說:為官做宰是眾人的心願,但願他將來能做一個清官。
然後,我問喜善,說:那我們的心願是什麼?
喜善看看我說:在我們心裡呢。
我們又繼續走我們的路。
這次來長安,對於我來說是又一次,而對於喜善卻是第一次。而次數的不同表現出唯一的差別就是反應的不同:一個冷靜,一個熱情。
世人確定饑荒早已完全過去,不留任何痕跡,主要表現形式就是店鋪都已經開張營業,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逛街的女人明顯比在窯子裡接客的女人多。街上充斥著叫賣聲且不絕於耳,而根據經驗或是規律分析,叫賣聲最高的人往往是收入最少的人。
長安城裡人人自危的場面已經不見,盡顯繁華場面,人們上街不必再帶刀佩劍,那些幫啊派啊什麼的一下子全沒了蹤跡,一切破壞分子丐幫弟子彷彿全被消滅殆盡。我在想,在我離開這裡到達別處生活的日子裡,長安被改造的跟世外桃源似的,美好的不行。一切都是那麼平靜,欣欣向榮。什麼不文明的一切現象鮮有看見,這真是 文明的長安,聞名的長安。
這裡完全沒有雪邦的景象。
我想,也許這只是美好的一面,而另一面我們暫時沒有看見。有時冷靜地思考問題,比冷靜地做事情更加有趣。
我們繼續走我們的路。一想到我馬上可以看到孩子,我心裡異常歡喜,而喜善表現得更是積極。只怪小扁放慢了事情的進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