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坐在床上,手指掐著衣角,低著頭:「隨意。」
沈越開門出去,隨著一聲關門聲響起,周梨這才長舒一口氣,然後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裡,一想起剛剛的情形就面紅耳赤,又羞又燥。
很快,沈越端著吃食回來。
「快來,吃夜飯了。」他把託盤放到桌上,向著床上喊。
周梨穿上鞋,緩緩走過去,是兩碗抄手。
她坐到他對面,沈越把抄手端到她面前,再把筷子規整了一下,遞到她手邊。
周梨接過筷子,二人便各自吃起來。
一頓飯下來,兩人都沒說話,只是都會時不時抬起眸子飛快瞥一眼對方。
等吃好了,沈越把碗碟還到樓下,又叫人打了熱水來。
這是在外頭,不比在家中,兩人簡單盥洗一番後,便打算睡下了。
只是,床只有一間。
沈越想起剛才,他怕自己再唐突了周梨,便道:「你睡床,我去叫小二再抱兩床棉絮來,打個地鋪。」
打地鋪?這大冬天的,得多冷啊。眼看沈越轉身就要朝門外走,周梨忙叫住他:「不用,咱們都睡床。」
沈越一聽,腳下的步子一頓,轉過身來看向已坐在床頭的周梨。見她才取了髮簪,青絲散下裹挾著她嬌小的身軀,一雙眸子盈盈望來。
沈越心神一盪,一下子想起剛剛兩人都衣衫不整的模樣,沒熄多久的火不經撩,倏地又隱隱燃燒起來。他也沒怎麼拒絕,徑直走了過去,與她並排坐下:「好,你放心,我再也不那樣了。」
周梨輕輕點頭應聲:「嗯。」
滅了燈,兩人躺下。周梨躺在裡側,沈越躺在外面。床上有兩床被子,一人一床。
周梨原本以為,有沈越在身旁,自己會很難入睡,可興許是逛了一天,再加上剛才那一鬧,身子的確乏了,閉上眼沒多久就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沈越聽著身側傳來均勻而綿長的呼吸,轉過頭去看向周梨。
房間外過道上的燈籠光,透過窗欞撒進來,使屋內人的視線不至兩眼一抹黑。
晦暗的光線裡,女子仰面而臥,長睫垂著,隨著她均勻的呼吸,胸前的被子微微起伏著。
沈越向裡側翻了個身,開始正大光明地盯著周梨看。他從被窩裡抬出一隻手,偷偷伸過去,用食指在她小巧的鼻尖上輕輕點了一下,似是害怕驚醒她,又趕忙把手縮了回來。
這個姑娘,再過不了多久,便是自己的媳婦兒了,在以後的每個夜裡,他們兩個,也會這樣同床而臥,那時候,甚至是相擁著,蓋著同一張被子,還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個貼著裡側牆根,一個貼著外側床沿,異枕而眠。
他瞥見她的髮絲有幾縷搭在他的枕頭這邊,鬼使神差地牽起來聞了一聞,淡淡的玫瑰花香立時沁入他的肺腑,他滿足地閉上眼,捏著那縷髮絲入眠。
只是很快,他又睜開了眼。
暗夜裡,有什麼窸窸窣窣的聲音隱隱響起,他起初以為是耗子,聽了一會兒,又不太像。直到一陣引人遐思的聲音傳來,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那是什麼。
那聲音似乎就從裡側的牆壁後傳來,在暗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就連一丁點的翻身動作,只要你凝神去聽,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沈越趕緊閉眼,促使自己快速入夢,但不知怎麼的,此刻的感官沒來由的被無限放大。
木架子咿咿呀呀唱著幽醉的樂曲,直戳著他的耳膜,他的腦海不受控制地想起他把阿梨摟進懷裡的一幕,而此刻,阿梨就安靜地躺在自己眼前。他把手伸進被子裡,鬆了松褻褲。
又重新去握起那縷玫瑰花香味的頭髮,送到鼻下,指望那份香氣能使自己身心平復……
然而,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