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說道,看來他平日裡對那中箭男就十分地敬佩。
而那曹將軍顯然已沒有了反駁的力氣,只靜靜坐在那裡。胸前起起伏伏,不住有血沿著他那糾結的肌肉湧流出來。看那曹將軍的樣子,恐怕是夜裡就遭了毒手,一路帶傷廝殺來到這裡。照現在這個溜血的速度,再健壯的身體恐怕也熬不到幼嬋回來了。
“那個……你幫他把箭身剪斷,留下半寸左右,再用乾淨布堵住傷口周圍,或許能止住血……”我戰戰兢兢地對黑臉肌肉男說道。
黑臉肌肉男聞言眼前一亮,一把把我拽到眼前。“你會醫術?”
“不會……只是在醫書上看到過……”看著黑臉肌肉男的眼神又黯淡了,我不好意思地扁扁嘴。其實不是醫書,是在電視劇裡看到過……
“史兄,這位小兄弟說得似乎有些道理。”曹將軍對我溫和一笑,虛弱地說著。
黑臉肌肉男聞言點點頭,轉而又看向我,“那你,快去找剪刀和乾淨布過來!”
我聞言忙不顛地在屋子裡四處翻找,拿來了剪刀白布,又找來了木盆放了些清水和鹽巴,將布浸入鹽水中,再擰得乾乾的。此時,黑臉肌肉男已經剪短了箭。我拿著白布走到中箭男面前,嚥了口唾沫說道,“這個白布用鹽水泡過,是為了消毒,可能沾到傷口時會有些疼,你,你忍忍哦。”
中箭男聞言看了看我,隨即竟笑了,笑得爽朗灑脫。“大丈夫怎能怕這小小疼痛?小兄弟儘管來吧!”
聽了這話,我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敬佩之情,這曹將軍果真是氣度不凡!恍惚間,竟然讓我覺得他根本不是一個受傷之人,而依舊可以從容不迫地領兵征戰,揮斥方遒。看他年齡也就三十歲上下,遇生死就可從容面對,這才是大將的風範!
沒想到我的這個爛招竟然真的起了效!不一會兒,中箭男的傷口就不再流血了。我又用其他布纏在他身上將箭頭固定住,無意間觸到了他結實的胸膛,手像觸電似地一縮。不由得心跳加快,臉上也有些熱。還好臉上塗了桐油,已經看不出什麼變化了。
剛剛為曹將軍處理好傷口,幼嬋便連跑帶顛地回來了,懷中還抱著一包包的藥。看到我完好無事,也是微微鬆了口氣。轉頭看向一臉凶神惡煞的史渙,口中結巴地說著,“藥,藥,藥來了!”
我接過藥包,看裡面既有口服的草藥也有外用的藥粉。便吩咐了幼嬋去煎藥,自己又輕輕揭開了中箭男傷口處的白布。想是我剛才的止血取得了效果,史渙在旁邊看著我的一系列動作,並沒有插手。
“將軍身上可有匕首之類的短刀利器?”見曹將軍和史渙一臉的疑惑,我又解釋道,“將軍所中之箭的箭頭已沒入體內,若是硬□,只會讓傷口擴大,血流如注,不如用刀將側邊割開一個小口,取出箭後再用針線縫合。”
“這倒是個辦法。”史渙說著,看了看曹將軍。曹將軍對他點了點頭,史渙才從自己身上取出了一把匕首遞給我。
我接過匕首,一本正經地點燃了一根蠟燭放在桌上,然後把匕首放在火上燒紅遞給了史渙,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我,我不敢割……”
史渙鄙夷地瞅了我一眼,“哼,婦人之仁,難成大事!”隨即接過匕首。“將軍,得罪了!”說罷,刀下箭出動作乾淨利落。我輕嘆口氣,連忙又把加完熱穿好用鹽水浸過的棉線的針線遞給了他。
史渙這次並沒有接我手上的針線,只是大大咧咧地說道,“大丈夫怎麼會幹這女人的活計?我,我不會!”說罷,騰地紅了臉。
我無奈,只得自己硬著頭皮上。實踐證明,逢肉和縫布的感覺真的很不一樣,待我剪完了線頭,又上了藥粉重新包紮上了傷口,已經是滿頭大汗。
“藥,藥好了!”幼嬋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湯進了屋,屋中隨即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