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先生那裡再說。”
餘子澄正在看書,就聽院裡人聲響,剛自榻上起身,董鄂氏已經進了書房,一擺手,“善保出事了!叫墨煙進來。”
墨煙就把貢院門口的事說了,餘子澄聽完,面不改色的問,“善保呢?”心已沉了下去。
“大爺,大爺的臉色實在瞧著不對,有劉祥跟著呢,奴才先回來稟主子一聲,是不是先找老爺拿個主意,”墨煙見主人著急,也不敢吞吐,“奴才瞧著大爺不大好。”
“混帳東西,既然瞧著大爺不好,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不勸了大爺回來,萬一大爺有個好歹……”董鄂氏的話嘎然而止,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個乾淨,手足無措的扭頭,望向餘子澄,哆嗦著問,“善保不會……不會……”想不開吧。
董鄂氏說著就紅了眼圈,心中痠痛難言。餘子澄勸慰道,“不會的,嫂子,善保心懷寬大,斷不會想不開。派幾個出去找一下,見著善保馬上帶他回來。再著人去兵部,請大哥回家。”
他說的篤定,董鄂氏也好像心裡有了底一樣,忙拭了拭淚,安排下去。
劉祥大汗小汗的跑回來了,進屋撲跪到地上,淚流滿面,“奴才無能,大爺叫奴才回來跟主子說,他在考場被人陷害,如今百口莫辨。有人設下毒局,怕不僅是想毀大爺的前程。明日朝中御史少不得參奏老爺一個治家不嚴教侄無方,如此怕是傾家之禍即至。大爺去步軍衙門敲了登聞鼓告御狀,讓小的跟先生說,明日早朝定要老爺力辨他清白。一經堂審,大爺自有辦法申冤。”
餘子澄垂眸良久,方嘆道,“如今也只有如此了。他還說什麼沒有?”
“大爺說當時是一名看守侍衛指出他作弊,喊來考官。事情定與這名侍衛有關,大爺已將這名侍衛告上堂,會試散場之時步兵衙門就會拿人,若是有法子,請先生和老爺查查這明侍衛的底細。”劉祥泣道,“就說了這些,大爺捱了板子被羈押在步軍衙門的大牢裡。”
餘子澄道,“先讓大管家去牢裡打點,等大哥回來再做安排。”
董鄂氏喚了大管家劉維過來,交待一番命他去帳上支銀子。餘子澄見董鄂氏已沒了主意,嘆道,“一會兒我和大哥一道去牢裡看善保,嫂子先回去準備些乾淨衣裳、金創藥什麼的,一併帶去。”
“我知道。善保,善保不會有事吧?”董鄂氏六神無主的問。
“不會。他想得很對,這明擺著有人要害咱家,他現在雖然受些苦,給大哥爭取了時間。不然,明天御史上折,大哥怕官位不保。”餘子澄勸走了董鄂氏,派了幾人去索綽羅家外盯梢。鈕祜祿家並非高門大戶,君保也只剛回京半年,並未與人結仇,唯獨先前與索綽羅家有些齷齪。
君保聽聞此事,馬上跟尚書告了假,騎馬回家。吹了一路冷風,他已經漸漸冷靜下來。同餘子澄商議了片刻,君保馬上去內宅。
董鄂氏已經收拾好被子、衣裳、丸藥、金創藥,還有剛煎的參湯,幾樣小菜、肉脯,整齊的放在食盒裡,哽咽道,“這參湯務必看著善保喝了。”
“知道了,福保回來,你好好勸他,別讓他著急,明日不必讓孩子們上學,給他們請假。也不要出去,門戶看緊了。”君保留下話,提著食盒,兩個婆子抱著被子跟在身後,一併出去了。
董鄂氏倚在門口好半天,才在丫環的勸說下,回了房間。
想著善保的小身板兒,君保眉毛皺得極緊,牙齒緊咬,頸處青筋繃起。餘子澄拍拍君保的手,“大哥,先放寬心,看善保怎麼說。”
“我是擔心他的身子受不住廷杖。”君保沉聲自責道,“還是我這個做叔叔的沒用,護不住他。”
“敵人在暗,我在明。”
君保沒再多說,車在步軍衙門停了。劉維已經上下打點過,君保又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