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了什麼證據?”
寧朝點頭,“是。當初去查睦州那邊的人回來了。他說查到了隨明江身邊的管家。如今已經拿下了,只等著押送回京。”
只簡單的一句話,盛宴鈴已經激動又驚嚇得背後出了一身的汗。她連連追問,“會不會有人截殺他們?如何找到的?會不會很危險?”
寧朔:“去尋人的是不雨川老大人多年來的搭檔,是透過你畫的畫像去查的。有了人像,查起來就容易多了,但僅僅這一樁事情就用了一年,可見其艱難。好在老天保佑,最終還是叫查到了,至於具體如何查到的,還要等人進京之後才能知曉。”
盛宴鈴當然記得此事。當時她被叫去不雨川府上,申池大哥跟她說了管家的模樣,她便將人畫了出來。
“那就太好了。真相一點點浮出水面,相信用不了多久此事就會真相大白的。”
寧朔卻沒有那麼樂觀,但皇帝的態度模糊,能有此結果已經很不錯了。他深吸一口氣,“之後我怕是要忙起來——宴鈴,再過些日子,太子妃怕是要見你,你要跟她說說此事。”
盛宴鈴不懂,“為什麼?”
而後想了想,惶恐道:“你是懷疑——懷疑鎮國公府?”
可是鎮國公不是跟隨家是一條船上的嗎?
寧朔:“之前我也是如此覺得的,但是現在發現,父親的死不僅僅是晉王和太子之爭,還是江南和朝廷之爭……鎮國公便不是一條船上的了。”
他嘆息,“我也不願意懷疑他,但每一個人都值得去質疑。”
寧朔摸了摸她的頭,很愧疚又帶著她進入一個誰都不能信的地步:“我還懷疑內閣,伍大人,柳大人,還有工部的趙大人,甚至還有父親……我還懷疑他們聯合起來做下的此事。”
他道:“用十幾年來做局,不是簡單的人可以做到的,這其中的埋棋,走線,收網,都需要人來配合。”
盛宴鈴就明白了,如今沒有一個具體的懷疑物件,還不如懷疑所有人,其中,三哥哥最懷疑鎮國公。因為鎮國公的力量最大。
她忐忑的道:“我告訴太子妃,那太子妃會告訴鎮國公嗎?”
寧朔搖頭,“不會。太子妃是太子妃,鎮國公是鎮國公。他們雖然是一家,但已經不是一家。”
盛宴鈴不理解,“那我為什麼要說呢?”
寧朔就笑起來,“你生就一張懵懵懂懂極為相信人的臉,極為容易相信人。你若是相信太子妃,必定會跟她說此事。鎮國公便要去打聽打聽——”
盛宴鈴不是傻子,聞言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鎮國公知曉我的事情?”
她驚訝的道:“他知道你在嶺南逝去的事情?”
寧朔:“我只是猜測。”
他坦誠自己的心路,“宴鈴,我如今只信你和太子妃,其他舊人,一個不信。”
因為越接近真相,便越是顛倒了他嶺南四年的揣測。如今真相越來越近,與其選擇相信當年的舊人,還不如選擇不相信。
盛宴鈴有些甜蜜又有些煩惱,而後回去的時候跟官桂道:“我其實是一個很聰慧的姑娘,但三哥哥總覺得我懵懵懂懂容易被人騙。”
“哎,他可真傻。”
官桂:“……”
可是姑娘,你本來就挺傻乎乎的。
她也不敢說,只好委婉的表達自己的見解,“其實,姑娘不是懵懵懂懂,而是大智若愚。”
盛宴鈴點頭再點頭,“就是,我是個有智慧的人。”
官桂就捂著嘴巴笑。
——
晚間,盛宴鈴睡著睡著突然掀開被子,看向睡在外側的官桂。
不是——官桂也是在說她愚笨吧!
哼!胳膊肘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