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老了很多。”
盛宴鈴:“會好起來的,養養就好了。我看醫書裡面寫,這是哀思過甚的緣故,等到日後養好了身子,新長出來的頭髮便還是康健的。”
太子妃卻笑了笑,“不,我喜歡這樣的白髮。”
她喃喃道:“至少顯得我這個人,還有良心在。若是哪裡都不衰敗,只是叫我神傷,又叫個什麼懲罰呢?”
“人這輩子啊,最沒用的就是什麼他死了,我傷心了一輩子。傷心有什麼用?什麼用也沒有。我這樣就挺好的,至少有一些懲罰了。”
她心裡也好過了一些。
盛宴鈴泣不成聲,捧著銅鏡轉過身去,不叫她看了。太子妃卻突然問:“你家先生那幾年,可曾白頭?”
盛宴鈴搖搖頭。
太子妃:“這還算是幸事,不過,太傅年老的時候也沒有白過一根頭髮。向來隨家就這樣。”
她摸摸自己的頭,“我家的人,也很少有白頭的。倒是由我開頭了。”
這般閒聊著的話,卻聽得盛宴鈴更加傷心,她道:“如今一切都算是過去了,善惡有頭終有報,也算是一個好結局。”
太子妃沒有說話。
好一會兒才道:“宴鈴,我有一件事情沒想明白。”
“這事情,我會問你,陛下也會問你三哥哥。你要想好怎麼說。”
盛宴鈴點頭。
太子妃問:“壽客……你家三哥哥,跟他說了什麼,讓他突然改變了主意,將昭昭送走,又有了死意。”
此事盛宴鈴早跟寧朔對好了詞,萬不可能出錯。
她道:“我們想要送昭昭走,但鎮國公封住了所有的路,當時,我們只能返回去。但是返回去,又要什麼時候逃出去呢?遲則生變,我們不敢再回去,便想著鋌而走險。”
“我們堵太子殿下會不會改變主意。”
她認真道:“畢竟其他的地方都是殺手,若是打鬥起來,難免會傷到昭昭。還不如去太子那邊,太子……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她的性命。”
太子妃懂她的意思,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盛宴鈴:“當時我們就想,要如何說服太子。後來,三哥哥說,他跟太子殿下接觸過幾次,有一次,太子殿下還送了一匹馬給他,叫春影。當時,春影馱著他去了一棵大樹下,用蹄子刨土,他便試著挖了挖,挖出了一罈子酒。太子過來的時候,眼眸非常溫和,他說,那是蘭時埋下的酒。”
“昭昭又是隨蘭時的妹妹,若是以隨蘭時的身份去說,會不會好些呢?”
太子妃恍然:“原來是這般。所以是,所以是你三哥哥假扮了蘭時嗎?”
盛宴鈴點頭,“是。”
太子妃想起太子回來之後的糊塗話,眼眶一熱,“那他信了嗎?”
……
“那他信了嗎?”
皇帝垂眸,躺在榻上,問:“你如此騙他,他就信了?”
另外一邊,寧朔也被叫到了皇帝的面前。
他是剛到皇宮,還沒去東宮,便被皇帝身邊的太監接來了。
再見皇帝,他也蒼老了很多。
皇帝問他跟太子說了什麼,聽他說了之後,又問出了他預料之中的問題。
“他信了嗎?”
寧朔搖搖頭,“先頭不信,覺得臣在騙他。臣便以為失敗了,誰知道,正要說臣確實是在騙他的時候,他卻不準臣說。”
他道:“臣現在也不明白,殿下明明當時不信,但臣要坦白哀求他的時候,他卻信了。他說……”
皇帝:“他說什麼?”
寧朔緩緩道:“他說,蘭時啊,你就是蘭時,你回來了,你沒死對不對?”
皇帝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