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罵也很無奈,他是盡心盡力的扶持太子,奈何太子命好投胎皇家卻沒有帶個好腦子,只能忍氣吞聲勸道:“殿下也不用動氣,他這般的脾氣估摸著也是隨了不雨川,不雨川的脾氣,陛下也是忍得的。”
平日裡只要說上皇帝,太子總能忍一忍,但今日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就暴躁了,直接就道了一句:“那又如何,難道我什麼都要朝著父皇看嗎?不雨川是不雨川,寧朔配嗎?”
又被罵了一頓。
太子妃站在門外,外面跪著一地的丫鬟太監,都通通跪得遠,戰戰兢兢,不敢聽一句話。太子妃站得近,倒是挺得真切。她如今已經能夠氣定神閒的聽太子說這些話了。
等到裡面平靜下來,她敲了敲門。
裡面一瞬間平息了下來,心腹自然知曉是誰敢在這個時候敲門,他趕緊過來開門,自己退了出去。
太子妃進屋,將門關上,屋子裡面暗下來。太子坐在地上瞧了她一眼,又耷拉著腦袋,垂頭道:“你要罵就罵吧。”
太子妃這回沒有罵他,她只是坐在椅子上,低頭問:“壽客,用蘭時的東西去結交寧朔,你心裡不好受吧?”
太子詫異的抬頭,“你不罵我?”
太子妃笑了笑,“時至今日,我罵你做什麼。你都逼得動春影了。”
太子眼睛就紅了起來,“英娘,我知曉,你再是罵我,也是如今唯一一個肯站在我身邊的。”
他罵道:“那個寧朔,好生張狂,我將蘭時的馬兒給了他,他竟然還譏諷我。”
太子妃:“譏諷就譏諷吧,左右你要用他。”
她如此輕描淡寫,太子覺得今日受的屈辱都少了一些。他抬頭,將頭靠在太子妃的身上,道:“英娘,我請他喝蘭時埋的酒,他非但不領情,還說與蘭時素不相識……”
太子妃聽得了一些不對勁,皺眉:“蘭時的酒?埋在東宮牆角的酒不是叫你大雪天挖出來和昭昭喝完了嗎?”
太子聽見昭昭的名字,又有些喪氣,但很快又打起精神罵寧朔:“是春影馱著他去找到的。”
太子妃心頭一顫,“春影馱著他?他馴服春影了?”
太子想起這個也稀奇,道:“你不知曉,我帶著他去獵場,春影見著他就奔來了,竟然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讓他容易的翻身上去了。”
他把當時的事情說了一遍,唏噓道:“怪道不雨川說寧朔像蘭時,我看啊,許是真有一股子神魂在,所以才能讓春影低頭。”
太子妃眼神眯了起來,但也不曾多想什麼。然後就聽太子賊頭賊腦道:“英娘,我常聽聞嬰兒和有靈性的動物眼裡看見的東西跟咱們不一樣。”
“你說……會不會蘭時就站在那裡,但我們都看不見,只是春影瞧見了而已。”
“會不會蘭時的魂魄就跟著盛家那個姑娘來了京都,又附在了寧朔身上?”
他說完打了個寒顫,“我怎麼會想這些!”
太子妃也覺得他神志不清了,“得了,我有事跟你說。”
她今日是有正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