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朔心情複雜的回了寧國公府。盛宴鈴就在門口等著他回來。
兩人一見面,寧朔先開口道歉,“我今日從戶部回來的時候見到了黃家兄妹,黃正經說他去陪著你們買宅子了?”
盛宴鈴點頭,“是……但丟了一些臉,他和正氣又走了。”
寧朔牽住她的手往裡面,“正經兄總是如此的不太正經。但我如今想來,卻實在是羨慕他的活法。”
自由自在的,天地悠悠,不曾有什麼拘束。
盛宴鈴聞言,小聲問:“三哥哥,是不是出事了?”
寧朔便將孫良志的事情說了一遍,感喟道:“沒想到,父親和我信任的人,竟然藏著這般的身世。”
盛宴鈴聽得大為惱怒:“從一開始他的兄長就在騙人,是自己犯了罪才如同老鼠一般躲起來,卻沒臉沒皮,狼心狗肺,反過來說主人家不為他開罪。他都殺人了,還要怎麼開罪?哦,我明白了!是不是正是如此,他才想出了讓隨明江殺人的事情來?他原來的本意是想看看隨太傅會不會救隨明江對吧?”
寧朔一愣,他都沒想到這個念頭上。但是隨著宴鈴的話一想,又是如此的對。他忍不住道:“他應該是時時刻刻都在心裡想父親會不會救他,他又篤定父親不會救他,可他又偶爾抱有希冀,認為父親如此器重他,說不得會救他。”
“這可真是……他是糾結了多少年啊。”
盛宴鈴:“活該!所以他想讓隨明江也嚐嚐這份痛苦,他想報復。”
她氣得都要哭了,“世上怎麼會有如此不要臉的下賤皮子呢?他定然是在心中時時妒忌的,總覺得為什麼隨太傅可以而他不可以,明明他也有諸多才能,卻只能做個管家,但隨太傅卻官運亨通。”
“要是沒有太傅,說不得就是他成為主子。”
寧朔就笑了。他本來氣得心口疼,那股被背叛和平伯因為可悲嫉妒心陷害隨家的荒謬感在他的腦海裡面揮之不去,但見宴鈴都要哭了,他卻不知為什麼不知不覺之間就散掉了悲慼,反而多了一份要安慰她的心。
他低著頭,小聲罵道:“陰溝裡爬出來的老鼠,總是覺得別人欠他的,便自以為是,還想要取而代之,殊不知跟他和父親一般的貧苦才子那麼多,到最後也只是父親爬上高位而已。”
盛宴鈴:“就是!就是!他根本不懂太傅有多辛苦,光是看見了他的光鮮。三哥哥,你們怎麼沒有發現他的壞心呢?要是早點發現就好了。”
寧朔也在回憶,“我也覺得奇怪,為什麼我和父親都沒有發現。現在仔細想想,他似乎也不出門,也不愛交際,打理的就是隨家內院罷了,外面的事情,父親是交給他做了,但是他並不過多插手。”
“他似乎也不是那麼多話,他還挺喜歡我的,從外面回來就會給我帶些吃食。”
所以從知曉平伯背叛父親的時候,他就一直想不明白。若是所有的真情實意都是假的,那他未免也太能裝了。
盛宴鈴被牽著手往前面走,也不看路了,眼睛耳朵都封閉起來,只用腦子和嘴巴,“也許他有些真情實意?反正不多!”
寧朔:“是,不多。”
盛宴鈴:“那你們查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回來了?你和不雨川老大人應該去皇宮跟皇帝說啊。”
寧朔沉默一瞬,“先生覺得我戾氣太大,怕我衝撞了陛下。”
盛宴鈴:“哦!那就算了,你回書房想想接下來怎麼辦?無論晉王是不是被冤枉的,他都暫時逃脫不了干係了。”
寧朔:“是。但是……我有些害怕了。”
盛宴鈴好奇,“怕什麼?”
寧朔:“我怕,最後很多無辜之人又被牽連。”
盛宴鈴就舒出一口氣,“不要怕,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