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一字,都是凡夫俗子有的。”
她家先生可是神仙人物。
然後有些不忿,“鎮上的劉寡婦還想在先生面前自薦枕蓆,想要得一個先生的骨肉呢。”
寧朔:“……是嗎?”
盛宴鈴憤憤不平,“是!她四處說此事,說先生鍾靈毓秀,想來孩兒將來肯定也會中狀元,那先生即便死了,她也有好日子過。”
這個緣由倒是挑不出錯處。寧朔哭笑不得,又有些好奇。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聽她說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實在是有趣。
他道:“那後來呢?”
盛宴鈴憤怒得臉都紅了:“後來葛三嫂子說,先生如同一根老木頭,可經不起折騰,萬一死在床上……”
死在了床上,是要吃牢飯的。劉寡婦失望而歸,傷心自己不能得個狀元種子,便避著盛家的人在外面說先生不舉。
話說到這裡,盛宴鈴這才猛然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逾越之話。
她到底是個姑娘家,便從臉紅變成了羞澀和不知所措。
好在寧朔震驚自己竟然在外面還有如此名聲後,也顧及她的羞惱,悄然的往後退了退,一本正經的轉移話題,他清了清嗓子,道:“表妹,我說的話,你好好想一想,從前沒想過不要緊,但京都是非之地,一個不好,你和你家先生都要出事,所以如今該想想了。”
盛宴鈴被嚇得臉上由紅轉白。她顫顫的道:“我不認識幾個人,又剛到京都,這些話只跟咱們家裡的人說過……不要緊吧?”
寧朔見她面如土色,便有些後悔,覺得自己說重了嚇著她了。他也知道瞞不住一輩子,但能多瞞一會兒就多瞞一會吧,最好是等到他找出真相,為隨家報仇之後才發現。
於是狠狠心,道:“不要緊,但你千萬不要再想著拿畫像去問,也不要再打聽了,免得引火燒身。”
盛宴鈴愣愣的點頭,呆呆的回去,然後從內心裡想要去反駁三表兄的話,卻又從內心覺得,三表兄說的其實也有一些道理。
她就陷入了迷茫,倒不是糾結先生是好人還是壞人,而是迷茫自己為什麼這麼蠢,先生不讓自己畫他的畫像,不讓尋他的過往,其實很有可能就是先生的過往不能被揭開,一旦揭開,會連累到先生。
——這麼簡單的道理,她為什麼一直沒有想過呢?她還自詡聰慧,如今想來,真是身在局中,根本沒有看清楚。
她就深吸一口氣,將那本放在案桌上面的十二花神記收到箱子裡面去,然後又去二少夫人和五姑娘那裡請她們不要外傳,就當她沒問過。
五姑娘還以為她是想通了,二少夫人忙得頭暈腳軟,也沒有多想,點頭道:“我必定不會出去說的。”
至於慄氏那裡,盛宴鈴根本沒有去問過,因為她正忙著對付老夫人——雖然依舊沒有多說一句怎麼對付,但她知曉姨母出去了好幾次都是為了此事。
而且姨母自己做這件事,連二少夫人都沒有讓插手,可見她是不願意讓孩子們摻和此事的。
盛宴鈴覺得姨母是不願意牽連她們。
所以她就不敢去打擾姨母,故而沒問。如今也正好不用去解釋了。
二少夫人腦子裡面忙得一團漿糊,還拉著她道:“瞧我這個腦子!宴鈴,正好你來了!你還得試一套衣服,到時候去鎮國公府吃席面的時候穿。”
她解釋道:“鎮國公府蘇家,也是百年世家了,當今太子妃就出自他家。今年原本說是不辦宴席的,結果突然又辦了……京都如今都急著買壽禮呢!”
盛宴鈴便知曉這是一場大宴席,猶豫道:“我也要去嗎?”
她不太喜歡人太多的地方,還是這種大場合。
二少夫人和五姑娘就相視一笑,揶揄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