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氏很滿意今天的宵夜。一家人齊齊整整,在一塊吃肉,喝茶,談古說今,有說有笑的,實在是幸福。但等散了宴席,寧國公和寧朝單獨找她說寧老夫人的要求時,她的臉就冷了下來。
“什麼——要給她孃家十萬兩白銀!”
慄氏氣得手都抖了,一巴掌拍在寧朝的手上,“那你們答應了?”
寧朝被打了也不敢出聲,沉默的點點頭,“是,答應了。”
他道:“祖母說,她就那麼一個哥哥,要是不給銀子,便將三弟說給她的侄孫女。”
慄氏:“所以你們就答應了?”
寧朝:“是,比起十萬兩來,三弟的婚事更重要。”
慄氏咬牙切齒,但看寧國公的模樣就知道他是沒有任何怨言的,便忍下了這口氣,道:“我再怎麼樣,也不會在錢財上跟她計較,給了就給了吧,只是……以後他們別想要咱們家一文錢。”
寧國公這才鬆了口氣,他也怕妻子會不同意,所以才讓兒子打前鋒,他道:“到底是我的母親,哪裡能一點都不顧及?”
他心裡也是有愧疚的。
於是過了幾天就讓人把銀子送去了舅家,再親自帶著家裡的孩子們把老夫人送出了睦州。
睦州一去幾千裡,寧老夫人抱著寧國公哭,一個勁的罵他狠心,“我這把老骨頭了,你還折騰我,你也不怕有報應。”
寧國公先頭還不忍,但一想到妻子告訴他自家母親承諾莫家姑娘婚事的事情,就還是狠下了心腸,“等母親想回來了,兒子親自去接母親回來。”
寧老夫人沒有辦法,恨恨在兒子胸口錘了一拳,然後上馬車離去,再沒回過頭。
慄氏終於鬆了一口氣,恨不得普天同慶。但也不敢太放肆,只能斂容,陪著寧國公“茶飯不思”。
等寧國公上朝去了,她立馬歡喜的問丫鬟,“孩子們在做什麼啊?”
丫鬟已經習慣了她這般問,早就細無鉅細的打聽好了,道:“三少爺今日去小溪山了,說要去小溪山看看府裡的莊子。”
慄氏:“對哦,中秋一過,天氣就轉涼,到時候帶著孩子們去小溪山泡溫泉也不錯,宴鈴不知道泡過溫泉沒有——宴鈴在做什麼啊?”
丫鬟:“盛家表姑娘這幾日都在畫畫。”
慄氏也沒有多問,畢竟宴鈴畫畫和寫字讀書都是常事。
當然,她最關心的還是寧晨和黃家姑娘。丫鬟就笑著道:“五姑娘做東,請了四少爺和黃姑娘喝茶,又拉了三少爺和盛家表姑娘作陪,已然從和和氣氣到見面臉紅了。”
慄氏就美滋滋的道:“好啊,好啊,曦曦真是做了大好事。”
她這幾日忙著送走老夫人都沒有時間去顧及孩子們。
她站起來,先去偷偷摸摸看寧晨和黃正氣姑娘的相處,正好就瞧見他們兩個人在那裡說吃食。
一個人端坐在椅子上,耳朵是紅的,卻還是端著張臉,一個從頭黃到尾,金燦燦的金首飾戴了很多,可見是用心打扮過的。
小兒女這般好,慄氏捂著嘴巴笑。然後就趁著吃午膳把寧晨叫到自己身邊來,“你覺得黃家姑娘好嗎?”
寧晨哪裡不知道她的意思,低下頭又開始臉紅了,“好。”
慄氏逗他:“哪裡好?”
寧晨臉更紅了,“剛開始是覺得她跑得好快,很活潑,我不會說話,她很能說,我們很合適,後來覺得她很可愛,哪裡都可愛。”
慄氏兩眼放光,又罵老虔婆作妖耽誤了自己去圍觀孩子們談情說愛的好時機,最後問寧晨,“那她是什麼意思?”
寧晨:“我也不知道。母親……你幫我問問?”
慄氏就喜歡做這些事情。她拍胸脯保證,“你放心,我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