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上,依舊是那副好奇的模樣,手裡的韁繩隨意的晃盪著,“是,嶺南之地因臨著南境,所以一直民風彪悍,孤還聽聞許多人一出生就要洗藥材浴習武了——不知道可有此事?”
盛宴鈴:“臣女不知。並未聽聞過。”
太子卻好似好奇死了嶺南一般,繼續笑著問,“孤也見過幾個嶺南來的姑娘,她們各個都是英氣逼人,能甩大斧能射長弓,不知道盛姑娘會不會?”
盛宴鈴搖搖頭,“不會。臣女自小體弱,並無習武之能。”
太子就意味深長的哦了一句,“看你這副樣,確實不像是習武的,真是可惜了。”
而後繼續問,“你可曾讀過書?”
盛宴鈴心瘋狂的跳起來。她總算是知曉太子想問什麼了。
很久之前,盛宴鈴就在想到底是誰把先生送去嶺南的。她覺得最大可能的就是太子。但因也有可能是別人,所以並不一味的認定是太子。
但今日太子這麼一問,她又開始揣測起來。
——應當是太子吧?不然誰會那般的怯弱,將先生送到嶺南,卻又鎖著他,不准他出那條巷子。
巷頭巷尾,他走了四年,卻終究沒有走出去。
盛宴鈴一想到是太子如此,她更恨太子了。
她低眸垂頭,恭恭敬敬的道:“是,曾讀過書。”
半點不多說別的。
太子無奈,卻也不得不說,“瞧姑娘一身書生氣,風骨與其他人不同,不知道教導姑娘的是什麼人,才能教出姑娘這身氣度。”
他此話一說,除了黃正氣和五姑娘沒有察覺之外,其他人都心裡開始不舒服。
五姑娘和黃姑娘沒有往其他方面想,所以重點放在了太子誇讚盛宴鈴“一身風骨和氣度”上,都覺得這是太子想要拉攏寧家所以隨意誇的。
倒是黃正經心裡極為焦慮,因為自己心裡有齷齪心思,所以看見太子這副模樣,自然也往齷齪上面去想——老天爺!太子不會也看上盛姑娘了吧!
只有寧朔和盛宴鈴心裡有數。這是套話來了。
盛宴鈴緊閉其口,不願意將先生說與太子聽,寧朔卻有些稀奇的看了眼太子——怎麼……如今膽兒大了,想要知曉他的過往了?
他眼含譏誚,並不多言,只站在一側,垂手而立。
太子看了看盛宴鈴,想了想,翻身下馬,將馬繩丟給餘平,而後道:“孤與你們走走吧。”
如此不依不饒。
盛宴鈴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而後心中更加憤慨——太子定然是知曉先生和她的關係了。
就是他關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