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先生的牌位,裝作好奇的模樣,“方丈,這也是位姓景的,正好跟我先生擺在一塊……你們是故意讓姓氏一樣的人擺在一起嗎?”
方丈笑著道:“自然不是。不瞞盛施主,這二位姓景的施主是同一日供奉進大雄寶殿寺的。”
盛宴鈴:“哦?”
“那他跟我先生,可真有緣分。”
她好奇心重一般問,“是哪家供奉的啊?”
方丈:“是一位男施主,不知名諱,戴著帷帽來的。”
對於有銀子的施主,方丈很是友好,還想忽悠盛宴鈴再給長明燈辦場法事,所以有問必答,還主動套近乎,“另外一位景施主……說來也巧,兩人不僅是姓氏像,還在一塊……咳,還是同一日做的法事,供奉的長明燈呢。”
要是你能給他也辦場法事就更好了!
盛宴鈴深吸一口氣,手慢慢的蜷縮握緊,“是嘛……倒是有緣分。”
方丈嘆息,“您還來瞧一瞧,供奉供奉,這位景施主就沒有那麼好運了,供奉過之後,戴帷帽的施主就再也沒有來過了,說來也是慘。”
所以你就一塊供奉吧!
盛宴鈴果然如同他設套一般往裡面鑽,“那……那既然如此有緣,他又如此悽慘,馬上八月十五了,我能給他也辦場法事嗎?”
方丈喜不自禁,“盛施主慈悲,自然是可以的。”
他誇道:“您這是大功德呢,您家先生也會投個好胎的。”
寧朔就看了他一眼。方丈這才想起還有這麼個主!他高深莫測的維持高僧模樣看向寧朔,“施主面相紅潤,想來身子好了?”
寧朔頷首,“好了。”
方丈:“那便是前世功德積夠了,這輩子享福的命。施主往後必定會平安順遂的。”
寧朔即便知曉他是撒謊的,也眉頭一緩,又看向盛宴鈴。果然見她急切得很,見兩人一停下來,便緊跟著問,“方丈,我若是給另外一個人做法事,需要他的生辰八字嗎?”
方丈:“不用的,他的生辰八字我們有,上次那位施主就給了。”
盛宴鈴又開始好奇了,“他多大?跟我們家先生沒準是本宗。”
方丈早忘記了!
不過他的小弟子還記得,畢竟是件稀奇事情。他記性很好,立馬道:“我知道。應該是二十五歲。”
方丈暗暗讚賞了他一個眼神。
盛宴鈴的手越來越緊:二十五歲……
她看向小和尚,“二十五歲,便是景耀……景耀多少年……”
小和尚跟方丈一脈相承,為了銀子,大聲的將自己記住的東西背出來,“這位景施主生於景泰二年九月二十二日午時,逝於景泰二十七年三月三日。”
盛宴鈴眼前一片黑,踉蹌往後面一倒。
是先生。
是先生!
她雖然不知道先生的生辰,卻知曉他的忌日。
景泰二十七年三月三日,是嶺南趕集的日子。她從集上回來,給先生買了他喜歡吃的青團,先進了先生的院子,喊了先生未應,又進了他的屋,喊了三聲,未應。
她顫顫巍巍撩開他的簾帳,去搖他的手。
她記得特別清楚——原來死人的身子,是如此僵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