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嚼,褲腿是捲起來的,袖子也半卷半放,隨性得很。
他的身上還有些許泥巴,讓他看起來有些髒,但臉確實是好看的。不是時下興起的白皙俊美,而是古銅色的膚色,帶著一股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氣勢,更添幾分狷狂。
五姑娘顯然也看見了,輕輕呸了一聲。“就是種了塊地,弄得這般不羈,好似自己就是脫衣狂奔的名士了。”
盛宴鈴好奇的問,“他脫衣狂奔過麼?”
五姑娘:“沒吧,彼此都是要臉的,我沒聽說過。”
盛宴鈴:“哦,那還算不得名士。”
寧朔:“……”
他好笑,“走吧,躲不掉了。”
五姑娘跺跺腳,只好帶著盛宴鈴往前去。
黃姑娘見了她們來,連忙將自家兄長推了推,帶著一股緊張,“這是我阿兄,跟我一般也姓黃,名正經。”
黃正經:“……”
他輕輕嘆息一聲,“舍妹頑劣,不知禮儀,讓你們見笑了。”
正要走,但餘光掃過盛宴鈴,立馬就停住了腳步,道:“姑娘勿怪,我待會就回去了。不過正氣說,姑娘很是喜歡我的畫作,也是懂詩書作畫之人。所謂知己難求,我那裡還有些畫,不若就送與姑娘吧。”
兄妹兩都看臉,臉好看了,便連骨子裡面的放蕩不羈也收斂了幾分,黃正經難得正經了一回,將鋤頭放下來,像根柺杖一般拄在手裡,再踢了踢腳,褲腿便放了下去。
他再用手肘撐著鋤頭柄端,慢條斯理的整理袖子,“盛姑娘從嶺南來?我家裡有一個嶺南的廚子,做出來的嶺南菜可堪一絕,姑娘哪日來家裡賞畫時吃一頓?”
盛宴鈴:“……”
她情不自禁的往寧朔後面藏了藏。
五姑娘氣了個仰倒,“黃少爺,黃姑娘,家裡有事,我家三哥來喚我們回去,就此別過了。”
寧朔護著人上馬車,轉身跟黃家兄妹道:“是,我出來尋她們回去,等有空了,改日再聚。”
黃姑娘不捨的對著盛宴鈴揮舞帕子:“那我下回給你們下請帖。”
五姑娘撩開馬車車簾,瞪她,“我們家裡有事,不去。”
黃正氣姑娘為了自家嫂子也甘願被瞪,笑盈盈的道:“那我就去你們家。”
五姑娘:“……”
她氣得放下簾子,催馬伕:“走走走。”
寧朔也翻身上馬,護著兩個姑娘而去。
黃家兄妹眼巴巴的看著,互相埋怨。
黃正氣怒兄不爭,“瞧瞧你,像個流氓,哪裡有一點世家公子的氣質。”
黃正經怒妹不爭,“你就該打扮打扮我。”
黃正氣從袖子裡面拿出一朵大黃牡丹花,“我拿了的,你不要。”
黃正經:“……”
算了,還是自己去打扮打扮吧。
兄妹兩個往回走。
“阿兄,她真看見你的畫就哭了,是真欣賞你才華的。但你別外說,免得敗壞人家清譽。宴鈴阿姐就是有些痴性。”
“我還能不懂?”
“阿兄,你覺得宴鈴阿姐怎麼樣?”
“是個十足的好姑娘,回去之後,讓阿孃給我置辦一身衣裳吧,小姑娘一看就喜歡身嬌體弱的讀書郎。”
“是嗎?”黃正氣姑娘犯難,“可你有些壯碩,如何扮柔弱?”
黃正經一本正經,“好姑娘難得,能碰見一個,便是上天的恩賜,總得不要臉試一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