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被人當做了“替身”,便只感慨小姑娘到底年歲還小,剛剛還在被鎮國公府的事情嚇著了,此時就快活的吃起了糕點。
而且,她是真喜歡桃花酥啊。現在吃的這盤就是她自己做的,往府裡面都送了,自己那裡也有一盤。
他吃完了,正怕她再推桃花糕過來時,就見她臉上突然襲入了一股難言的失望之色。
她的頭又低了下去,臉上還有羞愧之色,垂眸轉身,有些侷促不安。
寧朔自認為自己已經很懂她了,但此時此刻,還是有些摸不清頭腦:怎麼驟然歡喜驟然愁的。
果然還是個小姑娘呢。
他咳了一聲,問道:“表妹怎麼了?”
盛宴鈴聲音如同蚊子一般,“沒,沒怎麼。”
嗚!她實在是對不起表兄!剛剛一個沒忍住,竟然還是將他當成了先生的替身,見著他吃桃花糕,她便覺得回到了從前,實在是歡喜。
可惜歡喜之後,不得不面對現實。便歡喜一陣,痛苦一陣。
她唉聲嘆氣,只覺得自己這樣不好,必須得要控制。
她就不願意跟表兄待在一起了。她蹭的一下站起來,“我去找五姐姐。”
寧朔覺得她不對勁。好在盛宴鈴還沒有走出房門,慄氏就回來了。她還以為盛宴鈴是出去找她的,便道:“是想問我鎮國公府的事情吧?”
盛宴鈴順著她的意思點了點頭,“她家的人來可說了什麼?”
慄氏撇嘴,“說是家賊,一個管事,自己做了一身夜行衣,想要趁著大家都在忙的時候從後院的庫房偷些東西出去,結果碰見了你們。如今管事的已經送去官府了。”
盛宴鈴一聽,覺得這個緣由自己都不信。慄氏拍拍她的手,“說到底,這都是別人家的事情,管它呢。”
盛宴鈴又問,“十七娘醒了嗎?”
慄氏點頭,“醒了,但是具體的我也沒問。方才那婆子說,十七娘受了風寒,要在家中靜養……我估計呀,她這是出了什麼事。”
盛宴鈴也覺得是。慄氏就小聲道,“鎮國公造孽,生了那麼多女兒,都把她們給各自的姨娘養……不是我說什麼,姨娘多的人家,哪裡能和和氣氣的,好東西就那麼多,誰爭贏了就是誰的,久而久之,底下的姑娘們就學著了。”
“都是鎮國公造孽。”
盛宴鈴點頭,也覺得是這樣。然後一側身,發現寧朔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邊,她嚇了一跳,連忙找藉口走掉了。
慄氏看了看她,再看了看寧朔,擰眉罵道:“你欺負宴鈴了?”
寧朔無奈的搖頭:“沒有。”
他從來不曾欺負過她,也是實在不知道她今日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