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於是逼著你讀書,不斷告訴你只有讀書好了,才能得我青眼。又利用你爭寵,不斷強調你是庶子的身份,告訴你庶子就是低人一等,也只有讀書好才能上進。”
“她死後,我這才知曉你被這般教導,這是我的過錯。”
“後來,我將你送到你母親面前教養。你是庶子,不是她生的,中間隔了一層,不將你當做是親兒子那般養,也是無可厚非的。但她對你,即便有什麼疏忽,卻沒有半分對不起你。”
於夫人扭臉無聲哭泣,知曉大局已定了。
於行止身子一塌,只覺得五雷轟頂,喃喃道:“是,母親對我極好。我從不怪罪母親。”
他只是很羨慕兄長姊妹們有母親這般的好母親。
“母親對我好,我就希望她也打我一頓,罵我一頓……”
而不是隔著一層。
他深呼吸一口氣,“我也想要見父親,但是父親太忙了,每每見到我,便說要聽話。”
聽誰的話呢?聽生母的話,寒冬酷暑,從未歇過一日,並不幸福。生母死後,母親倒是不逼著他讀書了,但他卻已經知曉,自己要是不努力讀書,便什麼都沒了。
如此日復一日,他呆在那個小院子裡面,只有書為伴。後來……小小的雲煙來做客,開啟他的門,闖進了他的小屋子裡面,不好意思的問他,“於五哥,我能借你一本書嗎?”
他的屋子裡面才算是有了光。
自從那以後,他就喜歡開著門迎著光看書,也很期待去莫家,去見一見雲煙,跟她說一說話。
她愛笑,愛鬧,他性子靜,願意聽她說話,兩人很是合得來。他本以為,兩人是上天註定。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父親,先生,我非出京不可嗎?”
不雨川頷首,道:“你心性確實不純,出去磨練磨練,未嘗不可。你若是還願意當我是你的先生,便出京去看看。天上地下,人間廣闊,於你只有好處。”
“至於……莫家姑娘,我也願意為你走上一走,問問她願意不願意嫁給你。”
於行止聞言猛的抬頭,“不可——我若是退親,最好的理由便是八字硬,八字硬,哪裡能馬上娶親,我不能娶親,便要耽誤了她。”
慄氏聽到這裡,倒是有些稀奇了:這般事事在意,好似將莫姑娘當做是命一般,但又一口否定恩師提親,實在是……怪。
但這些已經不關她的事情了。她帶著寧朔喜氣洋洋的回到寧國公府,抱著迎出來的盛宴鈴道:“快謝你表兄,他今日神氣得很!”
盛宴鈴不知具體情形,但瞧著姨母這樣子,表兄已經是出大力氣了,且親肯定也退了,還退得很好。便馬上給寧朔道謝。
此時,二少夫人,五姑娘都在,人多,他便也能留會。坐在一側,道:“本就是應該的。”
慄氏卻忍不住,大笑著將今日寧朔的話挑著厲害的說出來,盛宴鈴聽得驚訝連連,看向寧朔的神情也越來越佩服,還習慣性的認真道了一句,“表兄比我家先生厲害多了,我家先生就不擅口辭。”
先生悶悶的,像極了枯木。先生說,枯木如同啞巴,就不該說話。
慄氏就笑話她,“那我們朔兒是真厲害了,竟然比得過你那神仙一般的先生。”
盛宴鈴不好意思的低頭,便沒看見寧朔眸子裡面閃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