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出谷黃鶯。
只此一句,我便漾開了笑意,饒有興趣地看著雲澤,雲澤微不可見地對我挑了挑眉:“抬起頭來。”雲澤聲線清冷,卻不容拒絕。
穆清歌依言,緩緩抬起頭來,芙蓉笑臉,峨眉杏眸,秋波流轉,別有一番韻味。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雲澤纖長瑩白的手指,把玩著翠玉游龍酒杯“清歌果然清麗絕人。”
穆清歌聞言,羞紅了臉,如豔麗的花蕊,嬌豔欲滴。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笑:“美人計”非是女子所有,不過,計較起來,雲澤的確擔得起“美人”二字。
“清歌,過來。”穆長風看著雲澤與穆清歌之間的“暗潮湧動”,出聲打斷“讓雲少莊主見笑了。”
倏而,我興趣所然:“清歌?”我嘴角噙著笑意,漫不經心“你叫清歌可對?”
穆清歌本就對雲澤傾慕已久,眼中只他一個人,自是沒注意到我,忽聞清冷之音,側目而視。
我不禁菀爾,笑得越發妖冶。
穆清歌戀戀不捨地將目光從雲澤那兒移開,看見我時,不禁一怔:這女子好生漂亮,難道是……
穆清歌是錦城城主的千金,縱是見識廣博,也不過是個閨中女子,紙上談兵罷了。 她誤認為我便是慕容煙,也不足為奇。我素手輕撐著腮,隨意慵懶:“折顏。”
穆清歌愕然,心中百轉千回:竟是她,看來傳言不可不信,雲澤此番舍慕容煙而攜折顏,必是極寵愛的。
“原是折顏,素日裡,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穆清歌巧笑倩兮,眉眼彎彎“今兒個見了,果然是閉月羞花,傾城之姿,清歌自愧不如。
“雲澤。”我輕輕偎著雲澤,笑得狡黠“清歌生得這樣美,惠質蘭心,你可動心了?”
雲澤知我已是了無生趣,故意撫了撫我的髮髻,弄得有些凌亂。雲澤只是笑著,並不言語,周身散發著隱隱寒意,我知道,他約莫生了怒意。
我略微正了正身子,斂了斂笑意:“也是,有了慕容煙,你大概也就沒其他心思了。”
穆清歌神色微變,一絲不快掠過眼底,輕輕淡淡:“雲少莊主真是有福氣,慕容山莊的大小姐慕容煙可是個名副其實的大美人呢。”
穆清歌語氣平平,眼底卻有著不甘,我將其神色盡收眼底,繼續添油加醋:“清歌也是個美人呢,慕容煙明媚豔麗,知書達理,而清歌你,清新雅緻,博才多學,可謂是各有千秋。”
我冷眼瞧著穆清歌水潤杏眸裡越漸燃起的熊熊烈火,有些幸災樂禍,亦有些不屑:慕容煙屢次三番找我麻煩,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素日裡我總是一笑而過,但她竟得寸進尺,既是如此,便也給她找些不痛快。
雲澤暗暗捏了捏我的手,眸子清亮,嘴角高高揚起,滿是寵溺:“折顏說的極是,清歌名動黎國,冰清玉潔,實在不必妄自淺薄。”
穆清歌眉目含情,兩靨暈著淺笑,微微偏開眼:“折顏才是傾國傾城呢,單單是這不染纖塵,清泠絕然的氣質,就讓清歌望塵莫及了。”
“我的氣質?”我睨著雲澤,笑得璀璨,宛若綻放於深夜的星辰“不若說我的性子極為懶散罷了,至於這副皮囊,我倒覺得徒添了分麻煩。”
沁霜立於我身後,眼觀鼻,鼻觀心,心觀口,心中卻翻湧不斷:小姐竟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比諸主子更甚,幸好與小姐是一道的。
祁風黑著臉,緩緩地調息體內亂撞的沉鬱之氣:性子懶散?這副皮囊?徒添麻煩?小姐果然是小姐,不愧是主子所愛之人。
逸塵抽搐著嘴角,俊朗的臉龐漲得通紅:“跟了小姐這些日子;從不曾知道小姐的離間計使得這樣好,這些個愚蠢的花孔雀哪比得上我家小姐……”逸塵迅速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