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地搖了搖頭,隨性地輕錘了獨孤淵未受傷的肩膀,清修的眉目滿是狡黠:“怎麼?何事如此愉悅,素來不動於色的霖國君王都不禁喜笑顏開了?”
“你小子是皮癢了不成?若是你家老爺子知道了……”獨孤淵知方子軒是趁機打趣,既是異姓兄弟,自是知曉方子軒的命門——謝老太師。
雖是謝太師大義滅親,方子軒才失了父親,可畢竟那時方子軒尚未出生,對於生身父親也沒多大感情,相比起自小護著他的祖父,方子軒倒是極為敬重。
果然,方子軒諂諂地笑了笑,不再言語。 “你們倆到底是打得什麼啞迷?”饒是楚巖再怎麼玲瓏剔透,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莫名其妙地看著獨孤淵與方子軒。
“折顏醫術高深莫測。”獨孤淵嘴角噙著笑意,卻是疑惑不解的。
“此番行刺約莫是宸妃與趙毅所為,只是他們未曾料到事情會演變成如今的樣子。”方子軒清秀淡眉滿是嘲諷,對這般拙劣顯然的爭寵甚為不屑“倒是折顏,竟願意以那種有損清白的法子為你驅毒,確是令我大為震驚。”
“以她的性子,必是因著我捨身救了她,不願承了我的情,故而出此下策。”我不顧清白救了獨孤淵,他確是極為欣喜的,只是也不會就此失了判斷,這便是獨孤淵,恁是喜怒哀樂也無法左右其決策。
楚巖於一旁雖是猜出了大概,不過是獨孤淵不顧安危救了折顏,折顏不惜失了清白為獨孤淵驅毒,可仍是聽得雲裡霧裡。
“行了行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楚巖實在是沒了耐心,急著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折顏以洪荒秘術《長生訣》為淵驅毒,且不說此法乃是上古洪荒之術,早已失了蹤跡,至今鮮有人知,可她卻是萬般熟悉。”方子軒眸底掠過一絲深意,眼神微暗,轉而笑得如沐清風“至於為何淵如此愉悅,非是英雄救美的緣故,而是施展此法的時候,必是著薄如蟬衣,否則經脈盡斷,無力迴天。”
“哦……原是這樣。”楚巖恍然大悟,端的是笑意盈盈,狡黠地笑了笑“與美人鴛鴦浴感覺如何?”
“自是享受無比的。”獨孤淵眉眼稍揚,聲音極是魅惑。 “淵,還有一件事,於你而言,想必亦是件好事?”方子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仿若狐狸一般。
“哦?”獨孤淵似是波瀾不驚,狀若平靜地笑問道“說來聽聽。”
“折顏為你驅毒時,雲少莊主就在幾丈之外,一整夜都在。”方子軒武功非是在雲澤之上,不過是雲澤悲痛欲絕之氣過於凝重,即便是高深莫測的武功,也極易被察覺“而且,以他的內力,主帳內的一切,他怕是猜到了些,且宸妃的怒氣無疑是火上澆油。”
“確是件好事。”獨孤淵最為擔心的也不過是雲澤的深情不移,若是沒了雲澤,任是蒲草韌如絲般心性的女子,也逃不出無微不至的情真摯切“只是,雲澤對摺顏的情意非是一般,若是他幡然醒悟,就不容樂觀了。”
“那便再加些料兒,讓雲澤的妒火燒得再旺一些,徹底斷了他的念頭。”除了獨孤淵,方子軒最為佩服的便是雲澤,雖是各自為政,可少不得知己知彼,試探性的交手,卻是不容小覷,曠世奇才。
“是啊,再聰穎通透,究其根本也是男人。”楚巖雖是潔身自好,少有紅顏知己,但男人本性終是有的“哪容得自己女人的背叛,女人如衣裳,依著他清冷孤傲的性子必是忍受不了的,亦不會跌了份求個明白,約莫是不了了之。”
“是了。”方子軒輕啜了一口杏雨碧螺春,清香繞舌,回味無窮“只是,還怎麼做還是得細細思量,須知道,雲澤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隨隨便便即可忽悠過去的,要做便做得不露痕跡,無跡可循。”
獨孤淵眸子深幽,晦暗不明,心中已是有了算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