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也的確精神不到哪裡去。
見到兒子終於肯回來,她心裡也總算鬆了口氣。他能回家,說明多少還把她這老太婆記在心上,沒真叫那狐狸精迷了心竅去。
司馬執扶著林氏喝了水,又喚人煮些小米粥來。
林氏見兒子如此關心自己,心裡總算開懷了些,這幾日來生的悶氣也總算散了些去。只是心中到底有些想不通,嘴上便道:“人家說的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娘,你如今卻是媳婦兒還沒娶進家門便先將娘給忘了,這日後成了親,你可打算好怎麼安處為娘?”
林氏說話素來如此,但凡心頭有不順暢,說出來的話便十分難聽。
偏偏司馬執是最討厭聽這些不入耳的話,當下便將端著的茶杯放到床頭的矮櫃上,面無表情地站起來,眼色中透著幾分不耐煩,“母親非要如此認為,兒子也沒有辦法。”默了會兒,續道:“只是兒子娶阿蘿的初衷卻是希望日後能夠多一個人跟兒子一起向母親盡孝。母親如此牴觸阿蘿卻又是為何?”
林氏沒想到,自己含辛茹苦養大成才的兒子如今竟會為了一個身份低賤的女人如此頂撞她,心裡那口悶氣又重新堵到了心口,重重地拍著床板,氣道:“你若是真想盡孝,這麼大的事兒為何不同商量一下?你當初不想娶公主也就罷了,這京城裡的大家小姐們你不喜歡為娘也從不逼迫你。可是,到最後你卻選了這麼個身份低賤的女子,你這是存心要氣死為娘不成?”
司馬執怒極反笑,“低賤?何為低賤?母親若真希望兒子幸福又為何不肯相信兒子的眼光呢?何況,阿蘿乃貴妃娘娘的義女,又何來身份低賤一說?”
林氏也笑起來,眼裡閃著淚光,蒼白的面容更顯出幾分蒼老,“義女?你以為你哄得了我?你做這麼多不就是為了求陛下賜婚,好叫我無力阻止,你如此一聲不吭地事事先行打算卻想過為孃的感受嗎?”
司馬執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卻沒答話,依舊冷漠地對著林氏。
林氏何曾見過如此陌生的兒子,一時間,竟覺得從腳底開始周身發寒。
怔了半晌,終是嘆了口氣,軟著身子重新躺回床上。
罷了……
兒子和自己離了心,她說多少都是無濟於事。她實在太瞭解自己兒子的性子,再強逼下去,只怕會將他逼得離自己更遠。為今之計,只有先順著他。
“你選個日子,把那丫頭帶回來我看看。”沉默良久,林氏開口道。
司馬執沒料到自己母親會這麼快服軟,鬆氣之餘,心裡又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
“怎麼?你還怕我會吃了她不成?”見司馬執遲遲沒應聲,林氏又道:“既然你鐵了心要娶她,如今賜婚的聖旨也下了,總得叫我和接觸接觸,看看她究竟是不是像你說的那般好吧?”
司馬執微皺了下眉,點頭應道:“兒子遵命便是。”
司馬執心想,讓母親和阿蘿接觸一下,若她能發現阿蘿的好,打心裡接受她,自然是最好的結果。如若不能,有他在,想必也不會出什麼事。
折騰了這麼些天,林氏也覺得疲憊,軟軟地擺了擺手,道:“你下去吧。”
司馬執點頭應了一聲,跟著又吩咐丫鬟伺候夫人吃飯,又吩咐人去請大夫進府來。交代清楚了才回身出了門。
前腳一出門,後腳別有人跟過來。
“將軍。”馮雲初柔柔地喚了一聲。
司馬執腳步微微頓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厭惡。
“將軍,夫人好些了嗎?”
事實上,方才司馬執和林氏說話的時候,馮雲初也一直站在門外,裡面情況如何,她一清二楚。這般追出來相問,只是想借機同司馬執說幾句話。
如果是從前,司馬執或許還會禮貌地跟她聊幾句。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