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人到來之前，墨非在房間沙發上坐好，閉上眼集中精力。
思維宮殿的名字中雖然有宮殿兩個字，根據每個人的精神狀態和過去不同，構建出來的場景也並不完全一樣。
可能是圖書館、可能是通天塔，還有可能是地下室或者監獄。
總之這個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也不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記憶宮殿。
墨非的記憶宮殿就很眼熟。
這麼說或許有些奇怪，可墨非真的覺得眼前的建築眼熟，但他確認自己沒到過。
整個室內風格可以用冰冷來形容，白牆瓷磚白頂，毫無生氣。
如果不是房間裡還有一群嘰嘰喳喳的人格，這地方和醫院病房這區別估計就是還沒進軟裝。
一道穿著白色外衣的人影咻一下跳到墨非跟前，紳士的笑了笑，開始自我介紹：“你好，還——”
他話沒說完，另一個紫紫綠綠的人上前一把給他推開了：“真沒想到你會來這。”
“這是我的腦子。”墨非看著小丑，深覺無語，“剛剛被你一把推出五米開外的是怪盜？”
“別關注那個小偷了。”
小丑勾著他的脖子往裡走，一路上所有人都自覺和他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墨非覺得自己人緣很好，又和藹可親又活潑可愛，那些人格八成就是討厭小丑。
這傢伙果然不招人喜歡。
房間的一邊，一群抱著各種西洋樂器的樂手正和穿著戲服的伶人商量著什麼。
角落裡一個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自閉青年和衣著襤褸的流浪漢並排坐著，相處和諧。
房間正中央擺著一張四方桌子，偵探和食人魔各坐一邊，正在……下象棋？
一路上的人格對小丑和墨非都敬而遠之，自帶摩西開海的效果。
走到這張桌子前的時候，墨非發現這種效果或許不是小丑獨有的。
這桌子周圍也沒人靠近造次。
“你來得比我預想得要慢。”偵探移了個棋子，抬眼看向墨非。
墨非痛苦地閉上了眼：“我真不想來。”
滿屋子奇形怪狀的自己，任誰看了都是一種精神汙染。
小丑嬉笑著往他面前湊了湊：“可你來了，你心裡有我們。”
“麻煩你措辭準確點，是物理意義上的腦子裡有你們。”
“那不重要。”小丑瞪大了眼睛看他，“難道你不覺得這裡有些擁擠嗎？”
他這話出口，原本在邊上幹自己事情的人格們都停下了，齊齊看著他們。
被各種自己盯著，更發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