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兩家又有姻親,就連有錢有勢的英武將軍也不乏討好之意,自然對她的說話無不附從,倒襯得周承安彷彿真天大貴客似的;而周承安則認為這是祁雲被要挾(威脅)後的一種自然反應。畢竟女人小氣,就算得到了相應甚至更大的利益,對過程(被威脅)卻免不了計較。惱羞成怒正常,要是祈雲不動聲色,他反而會覺得棘手,城府太深的人不好對付。故而對那些冷嘲熱諷一笑而過、不置可否。他目的達成,又被那些官太太、官小姐纏得頭痛,只意思意思的待了兩天便離開了。
他的意外出現,飄忽離去,讓一些政治敏感性高的官員嗅到了一絲不平常,他們揣測是不是太子婚事將近的緣故——英武將軍衝冠一怒跑去京師揍了個言官,然後金鑾殿大言不慚發誓死也不嫁的事自然早傳到北平府,大家都知道了,當然心思也各異,各種揣測自然也塵囂土上,至於真相,一部分心腹幕僚是能揣測到的,卻是隻字不敢提,將軍和芸娘子,自然是頂頂真的友誼,絕無其他!必須是這樣的。嫡長公子不成親,自然就輪到了太子爺——於是不免盤算一番:到時候送什麼禮?怎樣才能討好太子爺攀上太子爺關係?
當然,這些不在祈雲關心範圍內。周承安一走,她就派出了兩支心腹人馬,一隊往江南,一隊往京師。前者去驗證、接手周承安以為佈置的人手,後者面上是為了部署太子婚事的“相關”事宜,實際執行什麼任務,只有執行者和釋出者得知。
周承安離開第三天,狩獵進行不下去了:韃靼首領阿赤力舉兵萬餘,叩邊宣州。
明朝這麼多年來與韃靼、女真、元朝等遊牧民族來來往往,打得幾乎有些麻木了,這些遊牧民族入秋必犯是慣例,搶了就跑更是老手段,可今回他們似乎學聰明瞭,避開了人強馬壯的北平府及周邊州府,改為圍攻較為邊遠力弱的宣州,並且更與往常搶了就跑的姿態不一樣,他們從黑狗山、牛角山、柳樹林一帶佈下長達二十餘里的營盤,磨刀霍霍、弩箭齊備,一副要大打持久戰的勢態。
宣州並不是祈雲的封地,距北平府甚遠,若要馳兵救援也輪不到她。可得到信報後,她還是離開從狩獵場趕回了北平府,輪不到她出場不要緊,邊關有難還在尋歡作樂,讓那些多嘴多舌的言官抓住夠喝一壺了。
她一走,其他人自然呆不下去,今年的狩獵匆匆散場。
臨回程,發生了一件事。卻說穆老夫人是祁雲別有居心請來的,眾官眷因鬧不清祈雲的態度,謹慎起見,對這位老夫人是敷衍以待、搪塞以對,這老夫人是個能折騰的,三不五時鬧騰得神憎鬼厭,故而“她的前孫媳嚴明月是芸娘身邊紅人並且也隨大隊伍來圍場了”的訊息竟然沒傳到老夫人耳裡,而穆柔呢,雖有所耳聞,卻因忙著打獵表現自己,也沒將嚴明月放在眼裡,竟然沒告訴老夫人,故而老夫人是不知道嚴明月也在此地;嚴明月呢,刻意躲避這位前祖奶奶,自然不會出現在她跟前討沒趣,兩人一直沒碰上。不料臨回城卻發生意外,彼時嚴明月跟項蘋在說話,項蘋是祁雲留下保護芸孃的,嚴明月出入芸娘帳篷,自然會碰上,碰上了不免說上兩句,就是說兩句這會兒給老夫人見到了,老夫人對嚴明月是深惡痛絕,眼見她“不守婦道”,毫無“這個人已經跟我(家)已經毫無關係了”的概念,從旁衝出來掄起柺杖就打,同時各種傷害女兒家名節名聲的說話兜頭兜腦的就潑過去,嚴明月無奈只得閃躲,項蘋自然不能眼睜睜看她行兇,自然要攔阻,結果老夫人連他也給馬上了,什麼奸_夫淫_婦怎麼難聽怎麼罵,芸娘出來勸阻,也險被抽中臉,結果是:嚴明月搶了過來擋在她跟前,項蘋也撲了過來,原本是要護住芸孃的,芸娘是將軍的心頭肉,若是出了半點事,他該提著腦袋去見將軍了,結果變成了護著嚴明月,最後三人人疊摔人倒在地上,項蘋腦袋捱了一下,開花了——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