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不是讓你們看緊他的?!”福昌公主悚然而起,才發覺自己失言了,可也顧不得了。她終於知道為什麼一早起來眼皮就跳個不停了。
玉姑娘就是杜敏房裡大了肚的那個丫鬟,原是一個官家小姐,後因父親獲罪被髮賣為賤籍,福昌公主念著與其母有一點交情,把她買了回來,又念她斷文識字讓她去侍候自己兒子,不想這小賤人竟然如此有野心,爬了床不說,還把肚子瞞下來了——若是時間能倒退,福昌公主肯定不會買她回來,就算買回來了也必然弄死——
真是氣煞她了,要不是兒子要生要死的要挾,她肯定二話不說就把那賤貨連同肚子裡的業障一塊弄死,她為他們收拾手尾夠麻煩的,現在又跑到府門前鬧——知道現在府裡多少客人,還有多少正在來嗎?
福昌公主感覺眼前發黑,連站都站不穩了,杜欣忙驚慌的連忙扶住她,其餘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都明白:肯定是大事。福昌也顧不得什麼客人了,由杜欣扶著,踉踉蹌蹌的往前門奔去了,其餘人對望一眼,紛紛跟上。
公主府前圍滿了人,大家看見福昌公主出現,所有擋路的人,都下意識的讓開讓她透過。福昌公主望了一眼,就恨不得暈過去:
她的寶貝兒子杜敏跟那小賤蹄子就跪在大路中間,還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十指緊扣。
杜駙馬指著兒子的手抖得像中風似,臉上的表情像要暈厥——真恨不得暈過去才好,他怎麼生了這麼個逆子啊!
“你。。。。。。你們這是幹什麼?”福昌公主的聲音尖得眾人耳朵發麻,“還愣著幹什麼,還把他們拖走,留著丟人現眼嗎?”她又對一旁幾個手足無措的管事吼,管事們這才醒過神似的就要上前把人拉走,杜敏拼命掙扎,“咚咚咚”的死命磕頭,“娘,你就成全我們吧?放過我們吧。我和玉兒是真心相愛。”
“求夫人成全。”肚子已經不小的李如玉玉姑娘也跟著艱難地不住磕頭,一對小鴛鴦看著就讓人同情,福昌公主只氣得發暈,真恨不得衝上前兩巴掌刮過去,她不是說了嗎,待林曼妮過門了,就會把這小蹄子放回來,都說好的,現今又要鬧哪樣,她的面子都給他們丟光了,她手指也像杜駙馬那種中風似的抖著指著杜敏,咬牙切齒咆哮:“還不拖走。”
那些管事奴僕正要上前,一把讓人牙齒髮酸、刻意拉長了調子的聲音響起——
福昌公主只覺得腦子一炸,順著聲音望過去,果不期然看見林祈雲。。。。。。和林佑安。他們不知道何時出現的,又或者一直在,福昌公主剛才腦子發昏了,根本沒來得及看四周都有誰——
祈雲大模大樣的盤腿坐在一張梨花太師椅上,豪無姑娘家的端莊文雅,只是她今天男裝打扮,看起來也不覺粗魯,反而有一種大爺似的凌厲氣勢,她手上還捧著一盅熱茶,一副等著看戲的表情。福昌有一種氣炸了又想暈倒的感覺。
祈雲一手託著茶盅,另一手拿著茶蓋,慢條斯理的撥弄著茶水上的茶葉,那神色說不出的譏諷冷漠,林佑安立在她身旁,神色也極端冷漠厭惡——
祈雲的聲音針尖似的刺入福昌耳裡:
“我聽說公主府請了大戲班,還以為要演《麻姑獻壽》,原來是唱《西廂記》啊!”
杜奕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想發作,又想起人家是“苦主”的家人,一時竟發作不得,瞥見一旁跪著的杜敏,一時心火起,上前一腳就踹翻了杜敏,福昌公主看得心裡“啊喲”的痛了聲,又不敢攔阻——
“你個逆子,你這是幹什麼?你想做什麼!來人啊,還給我拉下去。”杜駙馬重複了福昌說了多次、又多次被妨礙了的命令。
“杜姑父,這就奇怪了,杜公子和那女人說得明明白白的呢,讓你們成全,你還問幹什麼,豈不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