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臣女惶恐。”
“你信命嗎?”
堂堂一國之君,天下至尊,忽然間說了一句玄之又玄的話,芸娘聽到愣住。她想說不信,若是信,她早就沒命了,可說不信,她卻想起那玄之又玄的小時候的那個算卦。。。。。。一時出神,在林震威的盯視裡回神,最後只能很中庸的道:“臣女不知道。”
林震威想著自己問話呢竟然敢走神膽子也夠大,不由得有些惱怒,大有拿人撒氣的意味。他目光有些陰森:“朕,日前做了一個夢,有男子站於鏡裡與朕相對而望,忽然間,鏡中之人飛頭濺血,所飛濺的鏡片欲要刺入朕的心口。。。。。。朕以為,此乃雲兒亡去之兆。。。。。。你。。。。。。”
芸娘一驚,差點沒跳起來。她壓制住要跳出心口的心臟,皇帝說出這樣的夢兆,便是決意殺了她的意思了:聽了這種,她如何還能活著?忙搶在林震威出口前道:“陛下此言差矣。此乃吉兆,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林震威沒說完的你跟雲兒情深,何忍她獨自一人在地下的話便這樣被打斷了。
芸娘不待他問何故,一口氣的說了出來:“男子者,是為‘夫’,夫子無頭,是為天子,乃是陛下您,鏡中之人,乃是陛下的敵人,敵人死去,乃是表示陛下將天下再沒有敵手,陛下將君臨天下,四海臣服。此乃大吉之象,臣女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有陛下的真龍之氣庇佑,將軍定然能逢凶化吉遇難成祥平安歸來。”
“。。。。。。”林震威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呆住了。
大概是心有不甘,總覺得自己雲兒不是如此薄面之人,又加之人都喜歡聽好話,壞事反而奢望僥倖的心理,林震威揣摩著芸孃的說話,越想越覺得在理,越想越覺得,很歡喜。他再也沒想到,自己因此夢日夜苦悶憋屈,私下跑到無人林中發洩一通卻教個算命的聽去還傳到了芸娘耳中——最後,他連臉色都禁不住浮上了幾分喜色,卻又斥道:“朕素知道你會說話,卻不想竟這般巧言令色。”
“臣女不敢。臣女句句屬實,陛下若不相信,臣女來宣州前,偶爾救得一先生,頗精通算卦夢兆一途,陛下可親自問詢。”
林震威猶豫了一下,卻禁不住心底躍躍欲試的希望,便揮手:“那便宣來吧。”
程雲天的機會來了。當初他師傅曾替他算過一卦,說他命途通達,中年後極為富貴,只是他人到中年,卻依舊一事無成貧寒如洗,這才想尋師傅問個仔細,卻不想迷路迷到大北方去了,逐覺得人生如戲富貴無望,便隨波逐流,棄了那心思,不想在這大西北卻遇上了貴人,並且機會來得如此迅速,他使出了渾身解數,說得林震威盡開顏,雖軍中不比宮中,仍是賞賜了不少稀罕甚物。程雲天感激芸孃的提攜之恩,當下便把其中最稀罕的物品獻與他,芸娘謝過沒收,只道:若非先生示警,芸娘今日焉有性命?先生日後若有所需,必致力相助。
程雲天自然明白這句話代表的含義,忙磕頭道謝。後來程雲天當上了承天監的頭把交椅,受盡皇帝寵信,除了自身的本事外,與北平府(芸娘)錢銀的打點、人脈的疏通,不無關係。而作為回報,程雲天為芸娘做事也向來盡心,彼此合作愉快。此乃後話。
林震威最終放任了北平府的管理權在芸娘身上,也默許她留在宣州繼續尋找祈雲。
這天,是林震威率兵回京師的前一晚。軍隊已經集合完畢,明早天子之師將凱旋歸京。
林震威正在一個小太監的服侍下洗腳準備安寢。忽然一個宮人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陛。。。。。。陛下,將軍。。。。。。將軍回來了。”
林震威聞言,顧不得問責小太監的失態,驚得一個立起,“什麼?”他上前揪著小太監的脖子,“你說什麼?”
“奴……奴才說,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