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中刻下,鮮血淋漓,無法泯滅。那痛楚卻甜蜜得奇怪,只是生生的磨人。
很久都不見他如此寧靜的模樣,那眉心皺得太久,看不出那雙眼眸,能為一個女子溫柔,也能為她狠辣。
可她終究知道得太遲了,如同她於她也太遲了一樣。
倘若當年,他沒有贊那一朵山茶花,沒有露出那樣的笑容。她就還是那山上一株小山茶,紅了些豔了些,一季燦爛一季凋零,來年又是風景。
如今卻連心也一併凋零。
可卻不曾後悔過吧……以這樣的方式綻放,只為了你的一個笑容。
我這一生,不過是為你。
為你破繭而出,再為你,重歸虛無。
漫天花瓣飛舞,似乎還承著那女子悲傷的笑顏。
傅燁文冷哼一聲,孟澤虛的魂魄是拿不到了,往生果又在鬱琉手裡,兩邊相交,又決計討不了好去。
“你不敢動元氣的,是不是?”見鬱琉又看了過來,傅燁文忽道:“你若動氣,天界立時便會知道你在這裡,你雖不怕他們……可你看她,已經快撐不住了。”
鬱琉面色一沉,古小蘑雖無性命之虞,但氣息微弱,難保以後不落下什麼病根。他這一沉吟,天狗護著後方,攜玄陰教眾退到百里之外。傅燁文已然破了他的禁錮,只是冷笑道:“天衍派的寶貝,我可是要來取的……師父,你且小心。”
莫為怒視著他,上前一步。越洋突然將其拽住:“窮寇莫追,場面已經夠亂了。”
島上一片狼籍,風聲又大,玄陰教一撤去,烏雲便又現了出來。眾人有死有傷,滿地瘡痍,皆是心情沉重,見鬱琉抱著古小蘑,不知他意向如何,一時間竟僵在當場。
鬱琉將古小蘑往懷中帶了帶,手中捏著一枚金光燦燦的果子,輕道:“這往生陽果是她拿到了——可算是她贏了吧?”
此時誰還關心輸贏?越洋苦笑:“這個自然。”
“如此甚好。”鬱琉點點頭,也不看莫為與秋靜,徑自去了。
古小蘑昏睡了兩天兩夜。
這本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太累了——從決定參加逐仙會的那一刻起,她就再沒睡過一個好覺,渾身的神經都繃緊了,直到越洋宣佈她贏了的那一刻,便又突然放鬆,直接暈了過去。
新傷加舊傷,古小蘑被包得像個粽子一般,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直到第三日早上,好似詐屍一般,她從床上跳起,瘋魔了一樣嚷著要找鬱琉。
“真是女大不中留。”秋靜溫婉的笑笑:“他陪你待了兩日兩夜,說你二師兄為你受傷,便去尋個草藥救他……你這孩子,抓著人家手便不放,早上還是硬掰開的,成何體統?”
秋靜有些憔悴,卻掩飾不住滿面喜色,看來傅燁文的事雖對她打擊甚大,但云霄有救,孟澤虛未死,古小蘑也醒來,對她而言已經好到了極點。
古小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天堯在旁邊打了個呵欠,見秋靜在場,也不便過來,又翻了個身睡了。它毛色光鮮,想必鬱琉已將往生果給了他。她昏睡的這幾日,莫為因為傅燁文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便任由鬱琉在清源島。越洋也是巴不得不去提那些陳年舊事,料理了島上諸多事宜,待鬱琉如同祖宗一般,只差跪下磕頭了。
各派掌門皆對鬱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各派的弟子顯然不這麼想。
“師姐,他好美啊……”
眼見索縈一副“不愧是師姐”的神色,古小蘑不由得失笑,秋靜嗔了一句“不知羞”,索縈便接著笑道:“若師姐你再昏睡個三兩日,只怕你的美人兒哥哥要被人搶走。”
“……誰敢。”古小蘑惡狠狠的瞪大眼睛,危機感頓時大大的湧起。
“哎呦,好凶好凶。”索縈逗趣了幾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