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憐弟弟,林祈雲大咧咧問秋芸娘。
“芸。。。。。。娘。“
“芸娘?哪個雲?”
“花草雲。”
“倒跟我有個字同音,你們要去哪裡?“
“王都望京。”
“去幹什麼?”
“找我爹爹。我爹爹在望京教書。”
“就你們幾個?”林祈雲驚奇了,這世道雖說還平靜,可幾個弱婦幼子上路,到底危險了些。
“原本爹爹要我們跟鄰鄉一個叔叔同去京城,但那個叔叔臨時有急事,我們等不得,便自己上路了。”
“哦!倒是跟我們同路。你們婦人小孩的也不好走,既然去的地方相同,便隨我們一道走吧。”她擅自的替秋家老小做了決定,飄了眼可憐巴巴的弟弟,又輕飄飄的加了句:“路上還可以陪我的傻弟弟掉掉書袋。”
可憐的鎮南王未來世子,又漲紅了臉。
第四章 寵兒
明,元武三十一年,北平,鎮南王府。
陽春三月,江南正是草長鶯飛的季節,北平府卻依舊籠罩在一片肅冷中,連日下的幾場大雪導致雪深已過膝,寒風捲著漫天雪花刮過,越發顯得陰寒逼人。
一身銀白鑲狐狸毛、腰繫八寶壽山石腰帶的便裝男子佇立窗前,臉色陰沉,倘大的書房內,寂然無聲,只有房側內從南方運來的無煙銀絲碳偶爾發出輕微的爆裂聲響。門外連著庭院的走廊匆匆走來一人,束謀士冠、藍棉衣,披著斗篷,一直守在書房門前低眉垂首實則眼觀鼻鼻觀心耳聽四方的小太監急忙抬頭,臉上露出鬆了一口氣的神色,他朝來者迎上去,輕聲道:“張先生,你可來了!王爺等許久了,快進去。”他替口中的張先生拿下身上斗篷,又尖著嗓子通報:“王爺,張先生來了。”得到“進來”許可後,半弓著腰推開了暗硃紅漆雕花的門——
張顧安拂了拂衣袖上的殘雪,走了進去,然後對著窗前回轉身的男人深深一揖,“王爺。”
男子正是手握整個大西北王權的鎮南王林震威。他年過而立之年,身材頎長,年少時便隨元武帝上陣殺敵,武藝高強、戰功顯赫——這也是今上更忌諱他多於其他藩王的原因——現今雖退了下來,卻依舊保持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殺氣,尋常人見著,是連多看一眼也不敢的,張顧安自他分到西北為王便為他幕僚,深得他信任,早熟悉他這股氣勢,可今兒見著他陰鷙的臉色也不由得暗暗心驚,林震威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免禮,張顧安站直身子,低聲問道:“可是京城那邊。。。。。。”
林震威從書桌上揀起一張信扔給他,張顧安急忙接住拆閱。這是今上的親筆信,開頭一如既往都是些問候皇叔皇嬸身體健康、家庭情況諸如此類無關緊要的廢話,接著正題來了,皇帝要林佑安去王都陪伴皇子讀書。。。。。。
林佑安是林震威與衛王妃的嫡子,行六,上面有兩個庶出的哥哥和姐姐,還有有個孿生姐姐,閨名祈雲。這一對雙胞胎可是林震威的心頭肉,當年西北大旱,林震威下令築壇求雨,多日不得,宮人剛來報王妃喜得貴女,烏雲就迅速集結,大雨瞬間傾盆,把林震威喜得不得了,冒雨前行去看望王妃和新生小女,結果中途宮人又來報:王妃再產一小公子。
龍鳳胎向來被視為吉兆,皆因合著個“好”字,又有這喜慶吉兆,便是當年的元武帝,林震威的爹也親自下旨道賀,直稱“好佳孫”,送了無數貴重禮品,林祈雲的名字也由此而來,按著這勢頭,林佑安本應取名“祈雨”,但林震威認為“祈雨”這名字過於秀氣,不配用來當他嫡子的名字,想取名“天佑”,又因這名字過於威猛霸氣,恐惹皇帝和當時的皇太孫、現今的成帝不悅,便改為“佑安”,取“天佑平安”之意。
林震威對這雙兒女視為珍寶,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