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驚蟄周身湧起水霧,只逼得火龍不敢近身,一陣強烈的光閃過,兩人相距不遠,面上皆是欣賞。
“莫師兄果然名不虛傳,小弟拜服。”
“陳師弟才是後來居上,若五年前有你在此,我只怕也早敗下陣去。”
二人哈哈一笑,就此罷手,竟是以打和結束了這第一局。臺下卻是熱血沸騰,連兩個掌門都頻頻點頭,這兩人都是可造之材,只是命運巧合,偏偏叫他們對戰了第二場,否則絕對可以順利到第三場的。
接下來又比了幾局,古小蘑一直在找雲霄,忽覺索縈在推她,這才反應過來。
“三十八號,對十五號。”
她心中一凜,雙腳有些軟,不知此時走上臺去是對是錯,可除了迎戰,沒有別的辦法。手中的竹籤已經被汗水浸得有些滑膩了,古小蘑走到一邊,眾人都望著她,臺上早已站了一個婀娜的身影,竟是越溪。
“啊啊,是你。”越溪笑笑,眼中一亮:“果然我們註定要比試一場。”
古小蘑咧了咧嘴角,不知該喜該憂。喜的是對戰的人是個熟人,憂的是,這個熟人乃上清派掌門之女,功力修為,決計不可小覷。
越溪背上背了一把劍,模樣頗巨,不像是女兒家該用的東西,只是她望著那把劍的眼神晶亮,似是喜愛之極。臺下頓時一片議論,古小蘑隱隱聽到了“名劍”“巨闕”幾個字,口中只是有些發乾,雙手探向自己腰間。
那只是一把舊的,用半錢銀子換來的鏽劍罷了。
可她只有它。
如同她只是那灰突突的古小蘑。
她的汗水,她的勇氣,她日以繼夜的努力,她要保護的天堯。
不管那是什麼,在這一刻,天下只有她,和她握劍的手。
來吧。
越溪的劍的確是把神兵,幾次交鋒,便知其中厲害。古小蘑的劍又添了幾個缺口,她用力太過,即使這樣,也只與越溪勢均力敵而已。
越溪臉上一派輕鬆,她心知古小蘑不會術法,這幾下完全只是熱身。轉過頭,手中拿捏一個風術,便要襲向古小蘑。
古小蘑當然知道她要做什麼,不退反進,劍在手中舞了個劍花,背在身後,姿勢古怪得緊。越洋看得奇異,瞥了一眼莫為,卻見莫為也看得專注,面上現出了訝異之色。
勁風將古小蘑單薄的身子猛地擊向另一邊,她手中的劍卻旋轉著飛了出去,待得越溪反應過來,那鏽劍距她的玉頸堪堪只有一寸,躲得狼狽之極。那鏽劍卻劃了一個圈,正好回到古小蘑旁邊,她借力一點,化去被風術擊向臺下的去勢,伸手抓住劍柄,輕巧的落在擂臺另一邊。
第七式,百轉千回。
臺上臺下鴉雀無聲,過了許久,這才有人反應過來。
那是什麼劍法?聞所未聞,更不曾見過,越洋臉色不善,看向莫為,卻發現後者臉色並不比他好到哪去。
“劍法又精進不少嘛。”越溪站穩身形,眼中的訝異一閃而過:“你很努力呢。”
古小蘑微微一笑,臉還被風颳得生疼,只是拼命忍住揉臉呼痛的衝動,極其淡定的道:“是越師姐手下留情而已。”
她這一句客套,卻讓越溪不高興了,只要有些眼力的,便可看出她剛才那一下躲得十分辛苦,其實若真是對戰,便再怎樣也不會這般狼狽,只是一開始她便對古小蘑存了輕視了心思,這下一個教訓,使得她終於認真起來。
巨闕古劍燃起了輕微的光。
古小蘑舉起劍,清喝一聲,率先衝上前去。
戰鬥也進行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臺上的掌門們越看越是心驚。
那劍法,詭異,又華麗,卻是招招鑽了術法的空子,即便施術者的靈力強大,這劍法卻變化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