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嗎。”
蘇念剛想嗯一句,腹部忽然一陣抽疼,疼得她直不起腰來,本是坐在床上的,卻疼得趴在了床上。
裴子墨眸子暗了暗,火凰真氣已經開始流竄,得快點抑制了,否則蘇念有可能會受不住火凰真氣流走的痛苦,就……
裴子墨默了默,將蘇念扶著躺好,自己則是緩緩蹲下身子,輕輕給蘇念拖鞋,將她雪白的布鞋輕輕放至床底。又緩緩起身,託著蘇唸的肩膀,將她輕輕扶起,自己也是盤腿坐在床上,蘇唸的身後。
蘇念知道裴子墨要開始了,拼命忍住火凰真氣的暴動,坐好。裴子墨眼裡黑曜石般的眸子眸色暗沉,眸底是鬱結而成的心疼。為了以後不再那麼痛苦,這點痛苦,她必須得經歷。“蘇念,我要幫你抑制兩次,中間會讓你休息一炷香的時間,你儘量調理一下,畢竟我內力屬寒。”
“好……”蘇唸的聲音已有些有氣無力,虛虛弱弱。
裴子墨沉下心,定定坐在蘇念身後,雙手不斷轉換位置,忽而左手覆上轉而又右手騰昇。長長的手臂在空中畫出帶著光輝的圓,雙手合十,集力,展開,平推,猛地拍在蘇念背上。
蘇念身子微微一顫,動了動,死撐著不倒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裴子墨還是淡若神閒,蘇念卻已滿頭大汗,緊咬著下唇,已滲出血絲還渾然不知疼痛。秀氣的柳眉緊皺著,平滑而潔白的眉間也皺起,額頭不斷滾落豆大般的汗珠。
一滴一滴,順著臉頰滑下,再順著脖頸滑進雪衫衣裙中,混合身體發出的冷汗,將白衣浸溼,緊貼著那玲瓏身軀。
裴子墨眸色暗了暗,閉上眼,專心於手上的發力,內力的蒸騰。
而蘇念只覺得體內兩股真氣在橫衝直撞,互相較量,似乎要將她的身體撕裂開來,隨時都有窒息的感覺。她不會,活不過今天了吧。
門外,青玉焦急地踱步,來來回回不斷徘徊,晃悠得墨寒都眼花了。墨寒冷了冷神色,淡淡道:“你就不能坐下等。”
“坐哪。”青玉看著這光潔的地板,空無一物的廂房門前走廊。
“……”墨寒說坐著說慣了,方才竟是忘了這走廊上空無一物。“那你停下來,站著等。”
“我急啊!”青玉方才只是調侃調侃墨寒,但是她是真的急,蘇念剛才煞白的臉色,還停留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蘇念從未這麼狼狽過,第一次就是她初見蘇念時,她被清風老頭抱回來,遍體鱗傷,一張小臉都辨不清模樣;第二次就是那日在國安寺,蘇念第一次發動火凰真氣,而後又被動跳入水中,衣衫溼透,髮絲凌亂。第三次,便是這次來南楚,落水,又復發火凰真氣。
鮮有的幾次狼狽,竟都是因為京都。不,應該是說京都裡的人。
墨寒看著青玉不停的走來走去,一副沉眉思索著的模樣,嘴裡還不停嘟囔著零零碎碎的碎碎念,墨寒不禁撫額,忽的腦中靈光一閃,:“青玉姑娘。”
“幹嘛,正煩著呢!”青玉不耐煩的回頭,沒看她現在又急又愁,又煩嗎。
“……”墨寒默了默,淡淡道,“你想不想蘇小姐好好的。”
“當然想啊,你這不是廢話嗎。”青玉嘟著嘴,叉著腰。
墨寒微微斂眉,又接著道,“那你就應該停下來,靜靜等。”
“什麼邏輯。”青玉不禁朝墨寒翻了個白眼。她停下來,蘇念就能平安無事的話,那她願意蹲在這成為萬年不動的雕塑。
墨寒笑了笑,“你想想,世子爺和蘇小姐都是內力深厚之人,你我皆是習武之人應當懂得,內力越是深厚,越能耳聽八方,就能聽清越細微的聲音。世子爺內力深不可測,蘇小姐內力也不容小覷,你在離他們這麼近的地方都不斷走動,碎碎念,世子爺在給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