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閉闔,再度傳輸內力。
秋寒月領會她未竟之意,疾閃到屏風之後,將周身衣衫一層層剝下,一點點摸索。
然而,前前後後翻了三四遍,不見任何異樣,他遂套上搭在屏風上的另件長袍,把地上所有衣物揉起,大踏步到了外室,“茗翠!”
“奴婢在!”
“把這些東西拿去燒了!”
“……不行!”百雀兒追出。“萬一那髒東西當真在裡面,以火焚之只會令威力加倍。把衣服泡進汙水,至少三個日夜。”
“聽到了,還不去?”
“是,城主……”茗翠捧了衣物,卻沒有當即退下。
“還不去?”
“奴婢想問一聲,小主子是撞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麼?”
百雀兒桃眉,“為什麼要這麼問?”
茗翠適才一直忐忑自己會被主子問照領小主子不周的錯,惟恐失了這份不受人欺反受人羨的好差使,思忖再三,決定盡力而為,不求無功,但求少過。
“今日奴碑一直跟著小主子,看小主子本來想吃想玩也想笑,可都像使不出力氣的樣子,那時奴碑就在這樣想了。現在城主又要拿衣服去泡髒水,奴婢以前見過,村裡人中了邪,老人們也都是這樣處置的,生怕那東西附在衣服上不肯走。”
“對,本城主的確作此懷疑。”以此為解釋,也無不可。“又如何?”
“那這樣的話,不止要燒衣服,連鞋襪也要小心……”
“鞋?”百雀兒一聲驚叫,掉頭回到內室,拿起床下兩隻小巧繡鞋,翻開鞋底,登時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秋寒月,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二十七、敬飛的痛悔
在尋得符咒之前,百雀兒是尋符咒為先,自然無暇理會幼妹中人暗算的由來,一旦符咒得除,焉有不追究的?
“在你的城主府,在你眼皮底下,如果你都護不住靈兒,你想我會放心把靈兒交給你麼?今日我在你府裡,若我不在,靈兒會怎麼樣?”
這一回,秋寒月無話可說。他錯在自信太過,未將那灰衣道人之事說與百雀兒,否則以她的狡賴精明,對付那等道人絕非難事,亦不會令其鑽了某道縫隙,有機可乘。
而這道縫隙,出在何處?
“茗翠進來!”
“城主。”始終佇在門外聽候發落的茗翠聞聲即入。
“這幾日除了你,還有誰為小主子打理過衣物?”
“除了奴婢,沒有別人了,因小主子的東西都過於精貴,別人不敢碰。”
“不曾假手於人?”
“絕對沒有!奴婢現今在府裡只須伺候小主子一個人,小主子可以說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了,奴婢哪捨得這份差使讓給別人做。”
不是茗翠。
……他委實不願是另一個人。
……
“城主,小的進來了?”
稟了幾回,房內俱無應聲,敬飛耷著腦袋,扶著門的手施了幾回,都不敢推開那道門。
“城主……”
“進來。”
主子這聲音,不像是生氣的吧?敬飛嚥了口唾沫,邁了進去,沒等說話,臉上先嘻嘻笑開,“城主……”
書案上一雙打眼的物什入目,令他笑容當即僵住。
秋寒月兩目幽冷,“看來,本城主不必問了。”
敬飛直接跪到了地上,卻是兩唇緊抿,一臉的倔強。
“靈兒睡在書房的那日,你便把符貼到上面了。”秋寒月舉起一隻小小繡鞋,紙符仍在,已被百雀兒破了術力,留作罪證。就是它,險害了小人兒的性命。而貼它的人,更是罪不容恕!
“城主既然已經知道了,小的也沒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