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明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他做了個鬼臉,怪笑了一下,說這下爽啊,手都被綁麻了。
那個小鬼說,可以開始了嗎?
覺明說,可以了。他突然轉頭就跑到隔壁那門欄上使勁喊慧明!慧明!
小鬼們見他比武是假,找慧明是真。馬上把他往回拖,覺明緊緊抓住門欄不放,不停地喊慧明,他估計是見到慧明瞭,他說慧明你醒醒,可是慧明仍舊沒有回答他。他邊喊邊哭邊罵,你們這些天殺的鬼崽子,你們把我師弟怎麼樣了?
那些小鬼見他這般頑固,紛紛用腳踹他,用拳頭揍他,但不管怎麼打,覺明就是死死的吊著那門欄不放。那些小鬼把覺明一頓好打。突然,一個小鬼拿起槍託朝覺明頭上來了一傢伙,覺明哪受得這樣的重擊,像一隻洩氣的皮球,瞬間就蔫了下去。
覺明又被五花大綁扔進了監獄。等他睜開眼來時,我正爬在他身邊,看著他不停地抹淚。他說,小兔崽子,還真有良心哈,師傅沒白疼你。
我哭到,人家怕你死了嘛。
呸呸呸,胡說什麼呢,你師傅我命大,死不了。
方丈趕緊問覺明,慧明怎麼樣了?
覺明嘆了口氣,恐怕沒指望了!
啥?我們全都心裡一涼。
覺明繼續說,我看到他躺在那兒,整個人都嚴重變形了,腦袋腫得跟豬頭似的,估計捱了不少打。這幫狗日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說著他又唉喲唉喲叫起來!估計覺明剛才那頓打捱得著實不輕,他現在是鼻青臉腫,兩隻熊貓眼比豬頭還難看。
方丈心疼地說,不說了吧,你先休息一下。
於是幾個人就躺在冰涼潮濕的地板上休息,方丈看著我,我看著覺明,覺明看著方丈,大眼瞪小眼,說是休息一下,可是誰他媽有心思休息啊,都死到臨頭了!
我覺得那繩子綁得我手腳十分難受,更讓人受不了的是,在這樣潮濕的空氣裡,我皮炎又發作了,先是背上有點癢,我想反手去抓撓一下,可是沒用,手根本就動不了,我只得咬著牙在地上蹭,發現根本不管用,我又在覺明身上蹭。
覺明問我幹嘛呢
我背上癢死了,受不了!我說。
癢就對了,你那燙傷在好了。
為什麼癢癢就是燙傷在好?
覺明就一時間沒了言語。
那是面板癒合的原因!方丈告訴我。他說,大雨你忍一下,很快就不癢了。說完這話的時候,他又奇怪起來,怎麼傷口癒合得這麼快呢?中午才燙傷了,晚上就開始癒合了。奇怪!奇怪!
我也不管他奇怪不奇怪,反正我覺得越來越難受。先是背後,然後是屁股,再是大腿,最後全身都癢了起來。那種癢是一種比刀刮都還難受的感覺,我不停地在地上掙扎,方丈和覺明都看得呆了。然後我看到,我身體周圍開始出現了一圈淡淡的霧氣,那些霧氣越積越多,浮在我身邊逐漸變成一圈小水珠,小水珠輕輕地抖動,慢慢地向我身體靠近。我覺得十分有趣,開始去逗那些小水珠玩,我在腦子裡想著跳,它們就都突然向上跳了一下,我在腦子裡想著轉,它們就圍著我緩緩轉起來,太好玩了,太好玩了!我笑了起來,竟然暫時忘記了癢的痛苦。
方丈和覺明還有老爺爺老婆婆小男孩全都張大了嘴巴,驚訝地看著我。
後來老爺爺和老婆婆還有小男孩,他們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把他們向我拉進。
他們說,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吸我們啊?
方丈說,大雨,快停下來,快把你腦子裡想的東西忘記掉。
什麼?我的思維被方丈的話打斷了,我看到那些水珠都鑽到我衣服裡來了,我感覺它們在往我身體裡面鑽去,水珠鑽的時候,我又感覺更加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