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學習人生少了好多樂趣啊!”
“那是自然,不過少爺從小就品學兼優,可跟我們不一樣。”司小志不無驕傲的說。
“學優就好了,品優就算了吧。”她可沒忘他兇猛的一面。
“其實以前少爺很和氣的,雖然看著冷冷的,但是對我們也還挺客氣的。大概是十五歲以後吧,就變了。”
“啊,為什麼?”她嗅到了八卦因子。
“豪門大宅裡,總有一些事是不足外人道的。紀小姐,你能讓少爺高興,小志打心眼裡感謝你,不過有些事我也不清楚。所以,沒有辦法幫到你。不過我知道,少爺他心裡並不像表面的那樣冷漠,每年的十一月他都會暴躁,很容易生氣,常常一個人跑到青岷山去。我想他可能是想太太了。”
她突然意識到司小志是故意講這些的,因為他們相識就在十一月,並且他對她很暴虐。
“紀小姐,太太在少爺很小的時候就去逝了。後來董事長又娶了兩位太太,生了三子兩女。所以,除了學習,其他方面對少爺關心真的很少。每年過年的時候,老爺他們在屋子裡熱熱鬧鬧的,只有少爺孤伶伶的一個人。”
“他不是有個姐姐嗎?”
“大小姐很小就離開家了。”
她突然覺得感傷,一個生在大家族,又自幼失去母親的人肯定很苦吧。
她突然覺得自己比起他來是幸福的,雖然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但是林靜芝對她很好,林家人對她也不錯,至少在紀萌萌出現之前,他們都當她是家庭的一員,可以說她的童年與少年是幸福快樂的。
而他呢?她好似看到一個小小少年孤單單的站在冬夜裡,隔窗看著別人的閤家團圓,尤其那別人還是與他有著割捨不去的親緣關係。
明明很近,卻是無法企及。
她好似看到極小極小的自己,在冰涼的夜裡只能用環抱自己取暖。
一個不是孤兒更甚孤兒,和一個真正的孤兒,原來他們是相似的。她覺得心酸,此刻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他,給他一個擁抱,彌補他心中缺失的愛。
說到不如做到,首先是要做的是等他回家。
以前林靜芝還在的時候,不管多晚都會等她回家。
她說:愛是守侯,讓被愛的人知道始終有一盞燈為他亮著,始終有一個港灣在等待他的停歇,始終有一顆心在為他溫暖。守候會成為被愛的牽掛,讓被愛的人在外始終明白對錯是非,不敢行差踏錯傷害到那顆愛他的心。
林靜芝這麼說的時候,那時她剛上初三,有一段時間班裡的一個男生時常送她回家,而她也沒有反感,林靜芝是怕她早戀,想讓她謹記著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能做?
可是今天想來,她卻領悟到另一番意思。
正是養母的教誨才讓她在逆境中也能保持樂觀的心態,也許她也可以給另一個人快樂。
晚飯一過她沒有如往常那樣回房間,而是坐在客廳裡在一邊看電視一邊等易夢凡。可是等啊等,等到工人們都休息了,等到午夜都過了,他還沒有回來。
紀晶晶困的不行,終於支撐不住腦袋一歪躺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易夢凡遠遠的便看到在夜色中瀅瀅發亮的客廳,疑惑著走進,便看到某女以極其不雅的姿勢仰臥在沙發上。
仰著頭嘴巴微張,側著的身體攤成一個K字,卡通襪架到了茶几上。
他皺起眉頭,走了過去,剛想將公文包重重的放到茶几上,突然又忍住了。轉而蹲下,輕輕的將包放在一旁。
她穿的是那種毛絨絨的熊貓睡衣,上衣的帽子蓋在頭上,漏下的髮絲凌亂的搭在腦門上,有些滑稽。
易夢凡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想了想又將人直接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