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想都不想直接拒絕,沒想到對方竟然不死心的又傳送了一遍。
她點了同意,一個對話方塊在下一秒就迅疾的彈了出來。
“葉晨,你好。”
“請問你是哪位?”
“我叫關逸……紐約……”
幸好是對著螢幕,沒有人能夠看到葉晨的臉刷得一下變得慘白如紙。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關逸回覆道:“這個世界比你想象中要小。你告訴我你是第二天下午走,我從你的口音聽出你是北京人,那天下午從紐約飛北京剛好只有一班航班,剛好我在機場又有熟人,他幫我拿到了那班航班的旅客名單,我知道你的名字裡帶一個‘chen’字,名單裡符合這個條件的只有你——‘葉晨’。那個天使掛墜的項鍊是訂做的,從設計到手工都獨一無二,小天使背後刻著一個專屬編號,我剛好略通電腦技術,便黑進了那家珠寶公司的客人資料庫,透過那個號碼查到了當時訂做這條項鍊的客人名叫阮江北,是大名鼎鼎的阮氏集團的三少爺,在他的生活圈子裡要找到一個知道名字的女人就更簡單了。”
“你不去當福爾摩斯真是太可惜了。”葉晨無奈的搖搖頭,“可是你這麼大費周章的找我,到底為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
這個答案比任何明確的“知道”都更曖昧也更危險。
“打住,小男孩,我告訴過你,清晨是黑夜的結束,it’sover。”
“如果我不想讓它over怎麼辦……”
葉晨果斷的把關逸拉黑。
那天的晚飯,段斐燒了一桌子菜,還特意請來了阮江北。在段斐心中,阮江北就是葉家的準女婿,她看著他和葉晨親密無間的長大,內心裡早把他當成了自家人。
葉之海臉上原本就少得可憐的笑容,比起葉晨去美國之前好像又少了幾分,連飯量都變差了,葉晨有些擔心的往父親的碗裡拼命夾著菜。
“噢,對了,爸爸,你讓我去看的那個朋友,她好像搬家了,我沒見到,那個房子現在是連映川在住。”葉晨突然想起這茬,不疑有他的隨口說道。
“什麼朋友啊?”段斐幫葉之海盛了一碗湯,推到他面前。
葉之海面色微白,低喝道:“這些事不要在飯桌上談。”
“有什麼不能談得,我和小北又不是外人!”段斐抗議道。
阮江北自然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當時連映川拜託他把葉晨帶到紐約,讓她親生母親見她最後一面,他也是不想讓葉晨將來得知真相時留下遺憾所以才答應下來。但這畢竟是葉晨的家事,又牽扯到幾十年前的往事,於情於理他都不該插手,只能默默旁觀。
葉之海陰沉著臉,一言不發。一頓飯吃得所有人都興味索然,最後竟是不歡而散。
葉晨趴在床上,一邊對著電腦重溫在紐約拍下來的照片,一邊問坐在一旁的阮江北:“你覺不覺得我爸的態度很奇怪?我越來越覺得那個我爸讓我去看的女人是他的舊情人了……”
“你小說看太多了。”阮江北故意這樣說道。如果可以選擇,他希望葉晨永遠不要知道自己的身世,她的生活——無論是快樂還是悲傷,永遠都能保持著簡單而直接的原貌。
“要不要喝點東西,我有點渴,想喝咖啡。”葉晨舔舔*,問道。
阮江北皺皺眉:“哪有人口渴了喝咖啡的,你也不怕胃穿孔。”
“我媽都沒你囉嗦,快說啦,你喝什麼?”葉晨的心裡因為阮江北的半嗔半怪的關懷而湧上來一陣暖意。
“我喝牛奶,你也一樣。”
葉晨剛走出房間,便聽到父親葉之海的書房方向傳來了爭吵聲。
她耐不住好奇心,躡手躡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