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在中午十二點的時候結束,言淳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蘇嫵這才算是真正的看到了六年後的言淳。
言淳長得很好看,比言沫和她都好看,小時候言淳還被逼著穿過女裝,簡直就是一個真正的女孩子,這張白皙水嫩,睫毛長長的臉真的可以說得上雌雄莫辯,相比於六年前,他似乎更好看了。
退去了男孩的青澀,更像一個少年。
他那一頭酒紅色的蓬鬆短髮襯得那張臉更加的白皙,長長的假毛安靜的垂著,好看的唇抿起,儼然就是少女夢中幻想的白馬王子的樣子,只可惜,這個白馬王子現在成了睡美人。
蘇嫵很心疼,但是此刻她還能改變什麼?
寸步不離的守著言淳,讓人買來了需要用的東西,她如今只能照顧他了,輿-論也好,蘇家也好,此刻她都顧不上,如果言淳醒不來,她爭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四十八小時片刻不離的守護,蘇嫵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做困了,她的身邊只有三個保鏢存在,有沒有其他人來過她都不知道,因為根本沒有精力去在意。
看著言淳的嘴唇有些幹,蘇嫵起身準備拿葡萄糖水給他潤潤唇,可是一起身突然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好在她一下子撐住了床邊,這才沒有讓自己倒下去。
“姐!”
一個聲音,恍若夢幻,聽在蘇嫵的耳朵裡,彷彿穿過了很遙遠很遙遠的天際來到她的耳朵,她不可置信的抬頭,一雙含笑的眼睛看著她,那一瞬蘇嫵覺得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眼淚卻落下了,模糊了眼眶,泣不成聲。
“姐!”言淳無比自責,伸手想要為她擦眼淚,可是身體卻動不了,麻藥過後撕心裂肺的疼,不過這個疼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
“別哭!”他會心疼的。
蘇嫵突然埋在他身邊的被子上,一手握住他伸出來的手,放聲的哭了出來。
言淳只能這麼看著,好看的琉璃眸裡潤潤的,他自責、心疼、愧疚,他不該讓她擔心的!
哭夠了,蘇嫵漸漸收了聲音,拿了紙巾擦乾眼淚,表情瞬間收斂,若非那雙紅腫的眼,誰會知道她剛剛哭得那麼厲害?
四目相對,蘇嫵又覺得心酸,她握住言淳的手,欲言又止,可是她還是說了出來:“你的右腎壞死,已經切除了!”
言淳並沒有想象的激動,在拿刀插進去的時候他就知道肯定傷到內臟了,甚至都想過必死無疑,如今能完好的見到蘇嫵已經是上天的厚待,一個腎換一條命,值了!
“姐!你變漂亮了!”
蘇嫵不答,言淳目光掃過她手上的戒指,眼色微暗:“他。。。對你好嗎?”
蘇嫵看著言淳,到底還是不捨得一直不理他,六年時間,他們從未通話,影片的時間更別說了,六年都沒有見到他,一見面就差點天人永隔,她怎麼捨得不理他?
“他對我很好,等你傷好了我帶你去見他!”
言淳抿抿唇,咧開嘴傻傻一笑:“我也算得上是他的小舅子,他可得給我封個大紅包!”
蘇嫵莞爾:“少不了你的!”
言淳幸災樂禍道:“言沫都二十七了還沒有男朋友,你比她小都結婚了,現在指不定在哪個角落裡哭呢!”
蘇嫵忍不住敲敲他的額頭:“那是你姐,還是這麼沒大沒小!”
言淳就這麼看著蘇嫵,眷戀而溫柔:“姐,你再敲我一下好嗎?”
蘇嫵無語,還有人求這個的?蘇嫵咬牙給他一下:“這下夠痛了吧?”
額頭很痛,言淳卻笑得很開心,六年來最幸福的瞬間莫過於此。
哭過、笑過,蘇嫵的理智也迴歸了正常,嚴肅的問道:“言淳!告訴我,這段時間你到底在做什麼?”
言淳看著蘇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