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屬狗的是不是?”在他眼裡,這人即使是跟韓景宇有幾分相似,也並不能替代韓景宇。說到底,這人也不過是一個靠出賣身體獲利的人。
蜷縮在床上的韓景宇忽然爆發出一陣大笑,被亂髮遮住的臉上有涔涔的冷汗,他那笑聲因為太過尖利,叫他一下子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鍾源被那忽然的笑聲震的頭皮發麻,摔在床上的人手臂上已經被勒的發紫,掙脫不得只能用一個極其難受的姿勢橫躺著。
鍾源一直沒去看他的臉,他想在心裡將他幻想成另一個人。而如今這人聲音熟悉的叫他心神大亂。
韓景宇被口腔裡的鮮血嗆進了氣管裡,咳嗽的發抖。
鍾源看著床上那個蜷縮的更緊的人,只覺得全身僵硬。韓景宇連咳嗽都咳不出來,緩緩蜷起的雙腿間有白濁緩緩的溢流出來。
韓景宇一句話也不說,整個人彷彿死了一樣毫無動作。
鍾源身上不著寸縷,但他沒有哪一刻像現在感到的這樣的冷。
鍾源指尖都在發抖,他伸手將那人覆在臉上的額髮拂開,露出的一張蒼白的臉,韓景宇眼睛也睜開了,那灰濛濛的眼就這麼和鍾源對視著。
鍾源接觸到他的目光,只覺得整個人要被寒冰凍起來了。那透骨的冷一點點侵入他的身體,叫他一顆心都被凍的要裂開。
他想說些什麼,卻發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韓景宇的唇齒上還沾著他的血,被蒼白的臉印襯著,顯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煞氣來。
鍾源整個耳朵上都是血,那血自脖頸而下,蜿蜒了他半個身子。
韓景宇看著他,直笑。
鍾源想叫他的名字,卻覺得聲音都乾澀莫名。
“鍾源。”韓景宇終究沒有一直沉默下去,他跟鍾源對視著,忽然的叫了鍾源的名字。
鍾源張嘴想應,卻始終發不出一個音節來。
韓景宇笑容昳麗非常,鍾源就見著他眼裡有淚往下掉。
鍾源看著那一顆顆的眼淚,慌亂莫名,他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這件事,他就看著韓景宇的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下來,他看著就覺得心痛的很,方才那痛楚帶來的憤怒和生理上的快感全部被抹去,他見不得韓景宇的眼淚,就伸手去給他擦,他的聲音慌亂的發抖,“別哭啊,你別哭……”
鍾源將韓景宇臉上的冷汗和眼淚擦盡之後,才想到韓景宇身上這層層的束縛,他伸著手去給他解,手指哆嗦的不行,幾次他碰到韓景宇磨傷的手腕都害怕叫他痛。
韓景宇自然已經感覺不到這細微的痛楚了。他整個心都麻木了。
鍾源將他身上的繩子解開,將韓景宇發紫的手臂從指尖開始揉,他自己身上的衣服都來不及穿,半跪在床邊幫韓景宇已經僵硬的手臂放開。
“你叫劉爻把我綁過來?”韓景宇的手被鍾源握在手心裡,然而他的一顆心卻怎麼都捂不熱了。
鍾源連忙想要解釋,“我沒有……”他不知道韓景宇會在劉爻房裡。
韓景宇卻根本不聽他講話,他的手有了知覺之後就從鍾源手裡抽了出來,鍾源不知是著了什麼魔障,看到韓景宇的手從手心裡抽出來只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失去了,他又將韓景宇的手抓住,韓景宇全身都沒什麼力氣,根本掙脫不得。
“那權勻對我做的事,你總該是知道的吧。”韓景宇這時候倒是冷靜下來了。
鍾源一怔,說不出話來了。他知道。
韓景宇心裡早就有了自己的度量,他猜鍾源知道這件事,現在看到他這樣的沉默,心裡冷了半截,又冷了半截。
“你把我從武漢接過來,讓我讀書,讓我畫畫,跟我說這裡是我家。”韓景宇指尖被捂熱了,心卻冷的更厲害,他竭力掩飾的柔弱在此刻再也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