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一聲,用腳尖踢了踢地上那個倒黴傢伙的屍體,然後一腳踩在死屍的臉上,把他的整張臉踩得凹陷進去,鮮血和腦漿的混合物流到地上。
這一下,完全是明目張膽的羞辱。失去理智的流氓們終於血紅著眼睛,嚎叫著撲了上來。米羅發出高亢的笑聲,揮舞著手裡的刀,開始了屠殺。這的確是屠殺,因為沒有人能夠擋得住他的刀,幾乎全都是一打照面就被砍飛了武器,然後被橫斬成兩段,血肉橫飛。他越殺越興奮,即使背上被人砍中也毫不在意,反手一刀就把對方的頭割了下來。大量的血染紅了腳下的地磚,殘肢斷臂飛進人群裡時,甚至還在微微抽動。
人群也開始躁動,鮮血的氣味和屠戮的畫面刺激了他們的好戰因子。一個尖叫著丟下武器想逃跑的傢伙撞到邊緣的一個男人身上,被對方獰笑著一把扭斷了脖子。還有被米羅砍了幾刀沒死的傢伙想衝過來挾持我,被我擊穿了太陽穴。
收回暴長的手指甲,冷眼看米羅把這群人的首領挑上半空,然後用奪來的闊劍把他斬成了無數塊碎肉,整個包圍圈上空於是下起了一場血雨,把我給他準備的衣服都染成了紅色。
——戰鬥結束。
他站在原地,全身浴血,像遠古的戰神一樣充滿殺伐氣息,只有一雙眼睛還是漂亮的藍色。他隨手拋開那把闊劍,踩著滋滋作響的血肉走過來,身上的殺伐之氣稍減。街道的遠處仍然熱鬧非凡,只有這一小段安靜得像是墳墓,能聽見許多人粗重的呼吸。
地獄裡天天有戰鬥,也有死亡,但少有這樣血腥的場面。而自始至終他都沒有顯出墮天使的特徵,就連這樣的殺伐也不過是他的熱身,不過是一場嬉鬧。人們都敬畏強者,自動地分開一條道路讓他透過,來到我面前。
我想了想,平靜地問他:“玩夠了?”
他笑了笑,臉上仍然沾著血跡:“剛剛活動開筋骨。你那兩個哥哥下手太重,讓我躺了好多天呢。”
……估計他們倆也被你傷得不輕。
不大想再對著這麼血腥的畫面,於是轉身走在前面:“今天繞路回去,洗了澡再睡。”
第17章 17
來到這地方以後,其實一直過得挺憋屈。今晚看米羅這麼一鬧,不得不承認心裡終於舒坦了一些,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其實誰都明白,一個人生活在陌生的地方,沒有人可以依靠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情。當實力跟對手相差有一定程度的時候,再高明的格鬥技巧也無法彌補這種絕對差距,所以這大半個月來活得很是壓抑,真的。
隔著一條街,剛剛發生的屠殺事件還沒有傳到這一邊。只是米羅身上的血腥味實在太重,讓所有人都繞著我們走。他倒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要不是連頭髮上都還有凝固的血跡,根本看不出他剛剛才結束一場單方面的殺戮。看來墮天使的戰鬥力跟惡魔相比,高出的根本不是一點點的問題。後來有一天吃午飯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問他:“為什麼在第三獄裡很少有墮天使出現?”
米羅穿著繡著小惡魔圖樣的圍裙,卷高了袖子端著飯菜從廚房裡出來,隨口說道:“因為七君主聯名下過命令,不許他們出現在第七獄以外的地方。”他輕車熟路地把碗筷布好,解開扎頭髮用的手絹,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麼,天使本來就是上帝制造的軍隊,墮落之後變成了完整的殺人機器也是很正常的事。地獄的人口本來就少,大部分是跟著路西法一起墮天的舊部,而且還隔個幾百年就要跟天界的人打一仗。他們要想維護地獄的安定和諧好吸引其他種族過來定居,就不能把狗放出來任它到處咬人,所以我呆在這裡也是違法的。別愣著,快吃東西。”
聽完他這種把自己的種族比喻成狗的說法,總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也就沒想起來要去計較其他問題——比如他明知道這樣是違法為什麼還要一